面对周燕滴水不漏的说辞,妈妈冷冷一笑。
“哼,我班上的学生,我自己知道管,周老师,就不需要你费心了。”说完,妈妈还挺了挺自己那高耸的胸部,俨然一副冷艳无比的气势。
周燕笑道:“是吗?那这样也好,相信林老师会秉公处理的。”
说着,周燕就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周燕走远,妈妈才转过头来瞥我一眼,没说什么。而我却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以及深深的自责。
这件事必定会被周燕给报到上面去,而妈妈这几个月来,为年级主任竞选所做的准备,就全部泡汤了。
“王波,好点了吗?”妈妈看向王波道。
“好、好多了。”王波把声音压得极低,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妈妈清冷着声音道:“我带你去医务室。”
说完,妈妈也不再看我,自顾自迈开脚步,踩着高跟鞋,扭动着那具被紧身裙包裹的圆润美臀,往前走了。
王波跟在妈妈身后,我跟在王波身后。
走到楼梯间,妈妈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又一声好听的脆响。
我心里是一团乱麻,刚才王波那样侮辱妈妈,我也根本没工夫考虑更多,只想当场出一口恶气。
难道我做错了?
我正这么想着,却看到走在前面的妈妈,突然身子一沉,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砰——”
妈妈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动,那声音在楼梯间产生了回音,响得格外夸张。我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去。
王波却比我还要更快一步。
“林老师!”
王波已经蹲在妈妈身边,把妈妈扶起来了。
“林老师,你怎么了?”王波晃动着妈妈的身子,焦急问道。
操,居然这都能被王波抢先。
看到王波半蹲在地,用他的肮脏手臂搂着妈妈的身子,还把另一只手贴在妈妈肩上,不断晃动妈妈的香肩,我心中的无名怒火又腾地一下窜了上来。
“把你的手从我妈身上拿开!”
我恶狠狠地对王波说着,一把推开他的身体,顺手把妈妈的身子接了过来。“妈,你怎么了?”
此刻的妈妈似乎已经陷入昏迷,双眼紧闭,面无表情。
我让妈妈靠在我的身上,轻轻晃动着她。
那一瞬间,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传来,那是从妈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
王波蹲在一旁,被我半路截胡,他却也不气,反而一改面对妈妈时的老实模样,脸上又恢复了刚才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王波笑嘻嘻道:“我看,这骚货林老师应该是被你气晕过去了,谁不知道她为年级主任的事忙活好几个月了?”
“你他妈……”我狠狠瞪他一眼,“嘴巴放干净点!”
王波此刻嘴角都要弯到耳朵上去了,他笑得非常邪恶:“刘云,别装啦,我就不信你没幻想过你妈?难道你没用你妈的丝袜打过飞机?”
“滚蛋!”
我腾出一只手狠狠推了王波一掌,蹲在地上的王波身子往后一仰,屁股又摔到地上去了。
然而他似乎耐心变得奇好,被我打过一顿之后,就换上了另一副样子。
王波从地上爬起来,笑道:“刘云,我提议,要不我们趁林老师昏倒,把她上了吧?你先来,我给你望风。”
王波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妈妈裹着肉色丝袜的美腿。
他的脏手在妈妈裹着薄透肉丝的腿上来回抚摸,妈妈的美腿格外丝滑,王波手掌摩挲之间,获得了一股变态般的快感,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我看到王波的动作就急了:“手拿开!”
王波见我这样,他那贴在妈妈肉丝美腿上的手,像触电般弹开了,但他脸上却还是那种诡异的表情:“切,真小气,还护食啊?”
我瞪着他,内心的怒火已经到了极点,我一只手搂着昏迷的妈妈,另一只手捏紧了拳头,手臂上爆起阵阵青筋。
我这架势被王波看在眼里,他已经完全知道我的逆鳞是什么了。
所以他也不再说那些亵渎妈妈的言语,故作扫兴地道:“好啦好啦,我走了,你可要把我们的丝袜美女老师给保护好啊……”
王波说完,还真就立刻消失了。
而我看着躺在怀中,昏迷不醒的妈妈,内心又变得六神无主,焦急万分。俗话说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妈妈胸前的一对美乳圆润丰满,臀部又是这般挺翘,虽说妈妈身体其他部位纤细而修长,然而再加上168的身高,重量自然不会轻。
我抱着昏迷的妈妈,走下教学楼,穿过林荫小道,汗水不断从我的额头涌出。
已经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并没有什么人,很快,我就抱着妈妈,进到了医务室。
校医见我满脸焦急,问道:“这不是刘云吗,发生什么事了?”
我急道:“老师,看看我妈妈,她昏倒了。”
校医帮我扶着妈妈,我慢慢把妈妈放到医务室里面的病床上。
校医调侃道:“怎么,你又惹你妈妈生气了?”
我支支吾吾没说什么,只让他帮忙看看。
校医说应该没什么大碍,给妈妈测了个体温,又弄了点其他简单项目,就说应该一会儿就会醒,不碍事。
我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如果妈妈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
三个小时过去了,现在已经中午,妈妈还是没有醒来。
随着时间的推进,我的内心也变得越来越急躁。
校医去食堂打饭了,回来之后,我立刻叫他道:“老师,我妈妈怎么还没醒过来啊,你快看看。”
“还没醒?不会吧。”
校医也非常惊讶,走过来摸摸妈妈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这可怎么办啊?”我继续追问。
他叹了口气:“转到外面医院去吧。”
听他这么说,我的内心犹如晴天霹雳,各种不好的念头全都浮现出来了。
“你别急,我们学校的设备比较简陋,到了医院,应该很快就能查出问题的。”……
120开进了校园,我陪着妈妈一同上车,往医院而去。
随车的医生在救护车上就对妈妈做了简易检查,也没说什么,一路沉默无言。
一到医院,门口就有人接应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妈妈已经被推入了手术室。
“医生、医生,我妈妈什么情况啊?”
没人回答我。
我只能呆呆地站在手术室门外,只听得到里面忙碌的响声,和急切的只言片语。“病人各项器官指标良好,身体机能却在急剧下降……”
我在外面来回踱步,也顾不上学校的课了,妈妈都昏倒了,哪还有功夫考虑其他?等妈妈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一个下午已经过去。
但紧接着,妈妈又被转入了ICU病房,也终于有医生找到我,跟我说了几句话。
“你是患者的儿子是吗?我们正在全力抢救,现在不能探望,留个电话,我们通知你……”
……
三天后,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到了医院,医生没有第一时间带我去见妈妈,而是把我叫到办公室。“怎么样了医生,我妈妈在哪里?”
医生关上办公室的门,看着我,说:“首先说一个好消息吧,你妈妈已经被我们从昏迷状态抢救出来了,已经醒了。”
“真的?”
我的眼睛顿时冒出一阵欣喜,但紧接着又消沉下去了。
因为我知道,医生肯定有“但是”。
果然,医生的下一句话开始了:“但是,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检查了她的身体指标,各项指标都健康得不像话,可外在表现,却正好相反……明明身体没问题,可……”
我打断医生的话:“医生,您就说吧,我妈妈得的是什么病,我们治就是了。”医生摇摇头:“不知道,现在国内医学对这种病还没有定义。”
???
我瞪大了眼。
追问再三,我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妈妈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病,简单来说,就是身体查不出任何问题,甚至非常健康,然而人却是在不断地变虚弱,而且这种变化一直持续,看不到要停下来的征兆……
“实在想治疗,就转院吧,去国内顶尖的医院。”医生说完停顿一下,叹了口气,又道,“不过我想,就算国内顶尖医院,应该也没什么办法,要找欧洲或者美国的顶尖学者,才会有这方面的研究……”
医生说的话,在我听来完全是天方夜谭。
见我面色消沉,医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哈哈,我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也许情况并没这么严重呢?最主要还是心情。把你妈妈带回去,好好照顾,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呢?”
我没再回复医生的话,这样的打击,对还在读初中的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爸爸已经去世,如果妈妈再有什么不测,我怎么办呢。
……
妈妈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医生把我带进去时候,只有妈妈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妈妈!”
我跑过去,站在床边。
眼前的画面让我不敢相信是真的。
躺在床上的妈妈面色苍白,虽然五官依旧精致,却让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虚弱。听到声音,妈妈缓缓睁眼。
我看到,妈妈就连抬起眼皮,好像都有些吃力。
妈妈叫我一声:“小云……”
“妈妈,妈妈,我在。”
我伸手去抓住妈妈从被子旁边伸出来的白皙手掌。
妈妈的手柔若无骨,五指依旧纤细修长,但我捏在手上,却感到一阵冰冷。妈妈看向医生,虚弱地问道:“我睡了多久?”
医生笑道:“女士,你的问题不大,休息休息就好了。”
“是吗?”妈妈看向我。
我点头:“是的,医生说我们可以出院啦,虽然你暂时不能去学校上班,但休息两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刻意露出一副笑脸,这样善意的谎言说出来,我心里是一阵又一阵的绞痛,然而看到妈妈也用力地笑了笑,被我捏着的手指挠了挠我的手心,我又感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很快,我就帮妈妈办了出院手续,搀扶着妈妈从床上下来,却发现妈妈连站都站不稳。
妈妈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护士给了我一个口袋,里面装着妈妈换下来的内衣内裤、丝袜、高跟鞋还有教师职业装。
看到口袋里的东西,我一阵脸红。
妈妈实在是没有力气,我让妈妈靠在我身上,慢慢带着妈妈出了医院,坐上出租车。回到家里,再把妈妈带进卧室,给她好好盖上被子。
“妈,我去给你倒杯水。”
给妈妈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妈妈忽然开口了。
“小云,妈妈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要死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震惊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妈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妈的身体,妈自己知道。”
我故作轻松地说:“真没什么事了,医生说医院的床位不够了,才让你先出院的,你想哪儿去了……”
妈妈没再说什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
把妈妈从医院接回家,这几天来,我也一直没去学校。
有时候我自己骗自己,骗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然而现实就是,妈妈的身体确实一天不比一天,今天早上我给妈妈端去一碗粥,妈妈只喝了一半。
接过碗的时候,我看到妈妈原本乌黑秀丽的长发,居然已经开始有了根根银丝。这就是所谓的身体机能急剧下降吗?
现在怎么办……
我正在厨房里忙碌午饭,燃气灶上的砂锅炖着给妈妈准备的鸡汤。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这种时候,谁会来敲我家的门呢?
我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门外站着个比我矮一些的身影。
王波!
王波抬手冲我打招呼:“刘云,我来看望……”
“滚蛋!”
看到王波的那张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一掌就把王波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他的身体靠在墙上,才不至于摔倒。
我正要关门,王波却把门拉住了,开口道:“我是来看望林老师的!”
“不需要,你还是赶快回……”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妈妈的卧室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小云,是……谁来了?”
王波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声吼道:“林老师,我是王波,代表班上同学来探望你!”没办法,既然妈妈都听到了,我也只好让他进屋。
门大敞开,王波进了屋我才发现,他一手提着果篮、一个拿着鲜花,背上背一个代表学习的书包,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王波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放,带着果篮和鲜花,顺着妈妈的声音,就去卧室了。我知道王波对妈妈有非分之想,我跟他的仇还没算完呢。
我紧跟在他后面,认真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妈妈升职已经没戏,我也不必再忍,但凡王波今天碰了妈妈一根头发,我怎么说也不会让他轻松离开。
妈妈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王波站在床边,离得妈妈很近。
他指着东西说道:“林老师,这是班上同学一起买的水果和鲜花,祝你早日康复。”妈妈笑了笑:“谢谢,谢谢你们。”
接着,妈妈又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们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乖乖的?等老师好了……”
妈妈还没说完,王波就开始回答妈妈:“我们好着呢,校领导知道你生病了,已经安排隔壁班周燕老师当了我们的临时班主任,我们的课一点没耽误!”
“哦,是嘛……”
妈妈微微点头,眼神却有些落寞。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妈妈看到我站在他们后面,对我道:“小云,去,洗几个水果。”
王波回头冲我一笑,可我总觉着,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副诡异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从果篮里拿出几个苹果,出房间了。
走出来的时候,我听到屋子里王波的声音:“林老师,你看起来好虚弱的样子,到底是什么病啊……”
拿着苹果路过客厅的时候,我扫了一眼沙发上,那是王波刚才进屋时,放在那里的书包。
本来是一眼而过,他书包侧边口袋却是半开着,有一个黑色的什么东西露了出来,像是一张明信片。
本来我是没有偷看别人隐私这种习惯的,可王波已经多次跟我明示他对妈妈的兴趣,我自然要多留一个心眼。
我走过去,抽出了露出一半的黑色纸张,并非明信片,而是一个信封。
黑色的信封极为少见,而且这纸张捏在手上,手感出奇地好,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吗?
我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同样是黑色的信纸。
信纸上面是烫金文字,还是中英双语。
我更加来了兴趣,开始读起来。
“尊敬的王波阁下,感谢您对我们协会的赞助。”
“您要的东西已经附在随信包裹中,外观只有普通药丸大小,内部有纳米机器,我们已将您的基因作为激活机器的唯一密码,您只需要把精液射入服药者体内,便能解锁纳米机器所有权限。更多功能,还请您自行探索。”
落款是七个大字:失落科学家协会。
看到这封信,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普通药丸大小”、“纳米机器”、“基因密码”、“精液”……先不提这个神秘的失落科学家协会,光凭信上的这些词语,就十分不正常。
这一个个的关键词组合起来,简单串联一下,再结合王波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趁妈妈在竞争升职的关键时期,故意找我麻烦;向我要钱未果,让我骗妈妈去跟他睡觉;妈妈昏倒时提议上了妈妈;趁妈妈昏倒,手在妈妈的丝袜腿上来回抚摸、不断揩油;现在又带着鲜花水果,到家里来探望……
不好!
我丢下这封神秘信件,立刻冲向妈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