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仙次日午后,拖拖沓沓地出发,打听翻路线后,沿着榆家巷行走。
江南的建筑颇有古韵,白墙青瓦落落有致,深巷小弄绿水绕岩。
在榆家巷的尾巷,出现牌匾刻了“白府”的府宅,从外瞧来便知这房主必定家底殷实。
许御仙捏紧油纸伞踌躇良久,终于走到大门敲了敲。开门的是个黄褂小厮,眯着眼打量她一番:“有何贵干?”
许御仙将油纸伞递到他面前:“我是来还伞的。”
黄褂小厮不接,朝院子努努嘴:“进来。”
许御仙打算不进屋,还伞后拿了玉佩就走的,摇头道:“不了,麻烦你替我交给你家主子。”
黄褂小厮撑着腰,不耐道:“我不认识这伞,哪知道是不是我主子的,要二公子亲眼确认才能接。”
还个伞还如此叽歪,要不是为了玉佩,她将伞在门把便走了。
许御仙进了宅院,跟着小厮到了宴客厅。她正襟危坐喝着凉茶,等了良久都没见其他人,不由问在旁边擦灰的小厮:“你家二公子在哪?”
“二公子日理万机,自然是有事去了,你且等等……”
结果这一等,都到了天黑,还没见萧玄人影,许御仙再也等不下去,把伞扣在桌上起身离开。
一只手猛然从后头摁住她的肩膀,愣是把许御仙吓了一跳:“玉佩你不想要了?”
许御仙侧头一看,便见萧玄那张森森的脸,跺着脚尖睥睨自己。
许御仙蹙起眉头道:“我都等了二个时辰了,一口饭还没吃呢。”
萧玄对小厮挥了挥手:“送桌酒菜来。”
“等等,不用了,我回去吃就行,玉佩先给我。”
小厮雷厉风行的把一桌酒菜端了上来,萧玄捋起袖管拿着筷子坐下:“吃完饭再说,免得说我虐待你了。”
许御仙欲哭无泪,你把我放了就不是虐待我了……
虽然满是怨念,许御仙还是坐下,干巴巴地嚼了口菜,突地打个个神:“这菜做的未免太好吃了吧。”
萧玄嗤笑道:“土包子……”
许御仙环顾四周,不自觉问道:“白公子,就是你大哥呢?”
“怎么,相思成疾了?”
许御仙差点喷出饭来,她真的不想再和这货说话了。
许御仙吃饱喝足后,摊开手向萧玄要玉佩。萧玄耸耸肩道:“我说过要给你嘛?”
许御仙怒睁着眼:“你不是说吃完饭给我?”
“我只说过考虑给你,没说一定给你啊。”
许御仙怒不可遏,寻思着打也打不过,抢也抢不过,便大步夺门离开。“碰”的一声,茫茫黑夜中,漂泊大雨压迫而来,电闪雷鸣十分应景。
白日还晴空万里,怎生又下起雨来了,杭州天气何时如此变化多端。
萧玄也跟着走到门口,探出脑袋瞧瞧外面,故作无奈的说道:“居然下雨了,只好收留你住一夜了,还好厢房多的是,可以给你一间最小的。”
“我可以淋着回去的……”
在古代一个女人家在男人的房子过夜,怎么说都会有失得体啊。
萧玄置若罔闻:“黄途,给客人收拾房间。”
许御仙被迫住下了,她有睡前洗澡的习惯,否则整夜都会失眠。
小厮告诉她院子东侧有间浴室,主子一般在屋子的木桶沐浴,很少到那里洗澡,许御仙便收拾了衣物安心去了。
许御仙推开浴室的大门,见白墙上镶着几颗发光的珠子,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夜明珠,要不要如此奢侈……
许御仙小心翼翼地反锁门,以防外人闯了进来,脱下一件外衫后猝然听到水花声。难道除了她还有别人,小厮不是说现在浴室没人嘛。
许御仙想解开门锁,居然发现打不开了,门在解锁时吭吭作响,惊起了浴室内的另一人。
只是一道半透明的帷幕,朦胧了那人在水中旖旎的身影,“是何人入内?”声音清冽幽冷,如十二月寒风,扫剪许御仙的心扉。
许御仙摒住呼吸道:“白公子,是我。我以为没人在的,误闯进来实在抱歉,可这门打不开了。”
白素璃轻笑道:“姑娘来的刚好,白某有块浴巾没拿,去跟我递来。”
许御仙怎么好意思过去,不过白素璃是主,她也不好拒绝,犹豫着拿起挂在木架的浴巾,捂着眼睛走到池水边,蹲下身晃了晃浴巾:“白公子,快拿去吧。”
“姑娘再凑过身些。”水花声愈发接近,与白素璃之声相称,如琳琅相扣。
许御仙只好再倾下身,脚底一滑摔了下去,掉落温热的池水中。这水深有二十尺高,许御仙又不会游泳,像个落汤**起起伏伏。
一双坚实的臂膀拦住许御仙的细腰,将她稳稳当当的托起。
许御仙错愕地睁开眼皮,见一水莲似的美人近在咫尺,而他白皙莹透的身体不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