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道馆,回家的路上,夕阳西下。女人牵着孩子,两个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
男孩的影子像一米八的大高个,少妇的凹凸有致则被拖长得很苗条。
我握着妈妈的手,摇啊摇的,她算计着学费的事,我则百无聊赖地看四周。
母子现在这样的独处,对我而言很珍贵。自从妹妹出生后,父母的重心都在她身上。
道路角落里,停着一辆车,那车在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车在狂震,里头有人影,人影两边翘着两条腿。车里传出隐约的女声,呻吟声婉转,如鸟儿歌唱。
妈妈的手突然握得我很紧。那双人字拖踩出的脚步快了许多,我低头扫一眼,她脚趾都抠紧了,指甲一晃一晃的。
“别看!”
她拽我的手,把我拽到她身边,“脏眼睛!”
我觉着脸发烧。我其实没太看清那车里在做啥,却感觉是不好的事情。
其实我晓得男女之事,和我与妹妹的出生有关系。可父母从来不明说,妈妈好像对此厌恶。
“城市就这点不好,打着思想开放的名头,人尽干些放荡事儿。”
短发女人鼻子哼气,红唇在夕阳下反着光,“恶心死了。”
其实我很好奇。小腹痒痒的。我想回头,再去看两眼。可我不敢。我怕她骂我。
后来妈妈转移了话题,以此摆脱尴尬。我们不再提此事,很快忘记了所见所闻。
当夜,家中。
四人围坐着吃晚饭。林莉汇报了今天的进展,并发表意见。
“我对推销的就没好感。”她很嫌弃,“油嘴滑舌的!”
“卖课嘛,”爸爸安抚她,“你又不是没做过推销。人家不挺实诚的?也没要你上来就报他课。”
“那倒也是。”妈妈给我夹了个菜。“你们呐?第一天去上舞蹈课,感觉怎么样?”
“超级好!”妹妹充满喜悦。
“那个老师真有实力?”妈妈问,“冲着她名声,咱得坐一个多小时车。”
“有!她很耐心,而且她长得好漂亮。”妹妹说。
妈妈龇牙笑,“不错,刚好下次课由我来陪你去!”
爸爸斜着眼睛,“你既然那么热情送儿子去上课,何不奉陪到底?”
“我不晓得你?一懒人能这么勤快答应陪女儿上课啊?人家老师铁定是有料的。”
妈妈朝孩子俩眨眨眼,我偷笑,妹妹搭茬,“啥叫『有料』?”
“问你爹。”妈妈撅起嘴,“我倒要看看她是何方妖孽。”
“林莉,当孩子面别瞎说。”爸爸干咳。这女人嘴就这样,放松的场合大咧咧。
这就是一家四口每天的夜晚。大人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顺便检查小的,我和妹妹斗嘴,妈妈和每个人斗嘴,她扮演没头脑,爸爸扮演不高兴。
妹妹放下筷子就揶揄我,说老哥马上有本领耍帅了。
“男子汉在你眼里就这么肤浅?”我回嘴,“那你呢?刚去高中,是不是已经会,搔首弄姿了?”
“诶,耀耀!这不得说。”妈妈严肃地伸出手,在我脸颊拍了一下。
“小小年纪不得了啊,都是哪儿学的词,”爸爸笑。
“你不说说他?”妈妈踩他一脚。爸爸一凛,看向我,“那个词你不能用在妹妹身上,听到没有?妈妈也不适用!”
“跟我有啥关系?”妈妈再次踩他一脚。
“你生日别想我给你买礼物!”妹妹愤怒地拿脚踢我。爸爸指责事小,妈妈表态了,那我就不得再反抗,乖乖受着。
“谁指望你买了?”我嘴上不服输。
“不过我得为你哥说话,”妈妈看着妹妹,“强身健体可不是耍帅,女孩子也需要。”
“别小瞧了你妈,她当年会打拳嘞。”爸爸温柔地笑。
妹妹半信半疑,“真的吗?你不是做生意的吗?”
“做生意就不会碰到危险呀?尤其女孩子,会碰见那种图谋不轨的色狼,我就撞见不少,”妈妈顿了顿,“总之,像瑶瑶这么漂亮,哪天也想学防身术,妈妈全力支持。”
“你还会打架?”我狐疑。
“哎呦你小子!”妈妈从椅子上噌地站起来,她是个讨厌别人小瞧她的主儿,儿子也不行,“不信问你爹,老娘当年多能打,三个男的都不是对手!”
“你太夸张了……”爸爸不给面子。
“靠,我告诉你,当年老唐那痞子,我当他面把他花踩烂了,他不得死缠烂打?你以为他为啥不敢?”林莉展现出生意时的气性,夸夸其谈来,“我不陪耀耀去道馆,是怕到时候人教一半,我忍不住手痒跃跃欲试!”
妈妈给了个眼神,爸爸灰头土脸地留下收拾餐桌残局,她把我和妹妹带到了客厅。
“来,横着踢过来,试试你俩的力气。”
林莉把右腿的短裤脚往上卷,一路卷到大腿根,甚至漏出黑色的内裤边角。
这个女人来兴趣了,就热情洋溢得很,许多人说她能来事儿。
她玩笑说过雄性真有趣,她年轻时,男孩子不少因此怕她,成熟后,男人反倒爱围着她转。
我僵在原地,有点犹豫,只见妈妈撸起裤脚,点着脚尖。
那是一条赤裸的大长腿,大腿浑圆,小腿修长。我想妹妹的高挑肯定就来自妈妈,可我始终没发现自己有这个基因。
妹妹倒是不客气,上去就是啪啪两脚,踢在妈妈大腿上,肌肤微波之余,留下两道红印。老娘果真是有点底子,下盘稳得很,都不带晃的。
“当哥的犹豫啥呢?”女人拍了拍白皙的大腿。
“他连踢腿都不会。”妹妹嘲笑我。她对这些没兴趣,回去帮爸爸洗碗了。
“是不是男子汉?”林莉双手叉腰。
我胯下有些胀痛。
那活儿硬了。
不是我不想上,只是我难为情,不想让妈妈看见。
我不晓得我是啥时学会难为情的。儿时我能提着勃起的阳具,在这女人面前耀武扬威,惹得她嫌恶地拿浴巾把我裹住,一脚给踹回浴室。
可能是大了以后,我和朋友已经会讲荤段子,学会许多让爸妈惊讶的词汇。
对男女之事,我早有认知。
妈妈不再包容我了,她不再纵容男性特质在家里肆意妄为。所以我也能捕捉到她保守的个性,她对色情二字深恶痛绝。
其实这跟我勃起有啥关系?她又没说我不准勃起。
可孩子远比大人想得敏感,甚至瞎敏感,我胡思乱想,总怕有一天,她那种嫌恶,也会对上我。
所以我缩着腰,别扭地,走上去踢了一脚,轻得打不死一只蚊子。
女人的大腿肉很热。
妈妈莫名其妙地看我,突然眉开眼笑,跑过来一把搂住我,“哎呀我懂了!好儿砸!你是不是不想伤害妈妈呀?”
一股女人清香扑鼻。“给老娘亲一个!”两只哺育过我的高傲山峦压来,我的手臂嵌入其中。裆部压迫难忍。我别过脸,余光是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