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安抚着姜一念睡着,路扬也筋疲力尽,累得不想再动弹,径自在姜一念家的沙发上睡下了。
睡前迷迷糊糊想着:一念姐喝醉酒竟然是这个模样,还,还挺…跟她平时挺不一样的。
想着想着,又有些害羞。
她,她摸了他的那儿…
睡着时脸还是红的。
第二天是周末,姜一念睁开眼,满顷日光泄落。
昨日醉酒的事情一一浮上脑海。
姜一念低下头,米黄色的被套底上,印着嫩黄的柠檬图样。
不是以往熟悉的花纹。
啊…
姜一念拉上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闷得快喘不过气来,她扯开被子,闭了闭眼。
总得应对。
路扬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临近正午,日光最好的时候,沙发上静着音玩游戏的少年闻声抬头,光影斑驳洒落,在他看见来人便扬起的眉眼上。
笑是会传染的。
路扬笑得太好看了,于是一路压着情绪的姜一念也没忍住,跟着笑了。
本来想端着严肃姐姐的架子,这一笑,算是破了功。
“一念姐——”路扬叫她的名字。
甜甜的,软绵绵的。
这可真是——
任谁被这么一个清俊的少年满心满眼望着,用这样眷恋依赖的语气叫名字,还会生得起气呢。
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啊。
何况她本也没有生他的气。
与其说是气路扬,其实她更气自己。
姜一念的人生轨迹与大多数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上小学,初中,高中,然后高考,进入一个理想的大学。
在大学里或者毕业后谈一场恋爱,只谈一场自然最好。
接着结婚,生子。
不出意外,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或许偶尔有些小调皮,真正出格的事却不会做。
然而昨晚,她失控了。
因为男朋友与同事的无心之语,她放任自己喝醉了酒,做了从前从未想过的事。
此前的乌龙事件尚可若无其事地翻过,毕竟她用头发遮好了胸部。除却路扬的手短暂地扶住了她的腰,严格来说,他俩之间,其实什么也没有。
然而昨晚,她扯了路扬的裤子,摸到了路扬的,的性器。
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腰窝,而是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最重要也最隐私的性器官。
她不气,但也实在笑不出来。
姜一念这会很平静。
“路扬。”她坐在路扬对面的沙发上,面无波澜,很平静地叫他名字。
路扬收了笑,盘着的腿落下去,有些惴惴,“一念姐…”
“我没生气,”姜一念习惯性安慰他,“别害怕。”
“噢…”
却仍是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也不动。
紧张极了的样子。
到了这时候,姜一念唇张了张,又不知该怎样开口跟他说昨晚的事。
责怪路扬?他有什么错?他好心等她到半夜,伺候醉酒的她,替她煮醒酒汤,替她擦洗,帮她换被单。
说他是任劳任怨的田螺姑娘也不为过。
错的是她。
想清楚这一茬,姜一念呼出一口浊气,“路扬,昨天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以后,还像从前那样相处,好吗?”
“抱歉,昨晚一念姐吓到你了。”
“怎、怎么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路扬涨红了脸,有些着急,“而且,而且…”
“不是一念姐你的错,是我,我都,那什么了。”对着姜一念,他不大好意思把那些有关性的词说出口,总觉得是玷污了姜一念。
“我知道,你现在青春期,时常控制不了自己的生理冲动,这是很正常的——”
“不是!”不待姜一念说完,路扬有些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甚至不顾曾被耳提面命的说话礼仪。
“我不是因为青春期控制不住。”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晰分明。
说完这句,便偏过了头,不再言语。
额前的发半垂着,姜一念看不见他的眼。
不是因为青春期。
姜一念怔住,一直不断往心底压,刻意忽略,不愿怀疑的想法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