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寒冷的冬日里,教学楼内传出郎朗的读书声,但是却有一个女孩儿被独独留在了室外,沐浴着风雪。
“嘶…好冷…”
她的身体因为低温在发着抖,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更糟糕的事情,莫过于她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扒光,不知被扔到哪里去。
欺凌的学生们下意识地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好玩的游戏罢了,但她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是真的有可能会死人的。
“嘶…唔…”女孩儿试着挣扎了一下,但就如她所想的那样,那些人把她绑的很紧,背部的肌肤几乎与主席台上的旗杆紧贴在一起,一点进退的空间都没有。
这下就麻烦了,不管是在这操场上被风吹得冻死,还是下课后被来到操场集合的学生们看到社死,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手和脚正在渐渐失去知觉。主席台地上的红色瓷砖这个时候本该无比冰冷,但女孩儿已经快感觉不到了。
“吸,呼。”简单地深呼吸一次,胸口上的伤却隐隐作痛,那是刚才那些学生们留下的。
大腿上其实也有的,只不过现在已经快感觉不到痛了,只有死寂一般的麻木覆盖了一切。
必须得赶快动起来,跑也好跳也好,不然体温被彻底夺走后,就一点机会都没了。万幸的是自己的手虽然快失去知觉,但还能勉强挪动。
捆绑自己的人并没有限制自己双手的打算,她们恐怕也意识不到限制双手的意义多么巨大。
她们只是单纯地倾泻着恶意,通过欺凌她人来树立小团体内的威望,而其他原本不愿意参与的人自然也不会明面上反抗,毕竟下一个欺凌的对象,谁知道会不会是她们?
女孩儿的身材很矮小,看不出是因为年幼还是因为营养不良。
她的皮肤也有点黑黑的,头发乱糟糟的在风雪里快冻住。
孤儿院出身没有父母,每个月的生活费也基本全靠救济和社会施舍。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完全没有机会去提升成绩,毕竟周末放学后就要立刻去各种店里打黑工。
时间被占得满满的她自然交不到朋友,长相不行男生不会管,成绩不行老师也不会管,于是女孩儿成为了班里一众女流氓的最佳霸凌对象。
或许有人可怜她,但从未有人伸出过援手。
毕竟那些人为首的女生似乎是校长的侄女,其他几个跟班的家庭也是在市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像她这样孤身一人可可怜怜的孤儿,哪会有人帮呢?
只能自救,只能自己帮自己。
像这样被欺负然后自救也不是第一次了。女孩儿承认这次很棘手,但也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身体为了保护器官已经像是在发烧,但她的大脑却很清醒。
先是用手勾住了一截绑住手臂的绳子,然后身体便贴近旗杆,在刺骨严寒中找寻着旗杆上的滑轮平台。
升旗需要这些滑轮,滑轮底部则有一个普通的铁制小平台兜着,她要找的就是那个。
身体被绑缚住没关系,沿着旗杆的圆心一点点将身体转动,终于碰到了那个铁片。
绳子不粗,也很旧,毕竟只是她们在体育仓库里随便翻到的东西。
虽然低温让身体迟缓许多,但在将绳子抵上去反复地摩擦之后,终于也见到了一点点割裂的迹象。
女孩儿其实并不能看到,但她也只能这样冀望。毕竟如果割不开的话,自己可能真的就会“死”在这里了。
一下,两下,三下。
感觉不到,但是却很有耐心。
就这样反复地来回挪动着身体和手,让绳子被拉扯的部分和铁片摩擦。
该说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吗?
在这样来回不知道多少下之后,几乎快晕过去的她终于割断了一小截绳子。
一切好像应该都快结束了,这时候理论上只要一用力,所有的绳子便都会争先恐后的脱落。
但现实并不是这样,正如天真的公主不会意识到王后有多恶毒一样,女孩儿在挣扎之后才发现,捆绑自己的绳子似乎并不止那一根。
更让人绝望的是,这些绳子还有意无意地彼此交错在一起,它们之间的摩擦力极大地降低了随便割断一截就能脱身的可能性。
“吸,呼。”再度深呼吸,小小的胸脯用尽全力在起伏。
不能放弃,一根不够就两根,两根不够就三根,只要坚持不懈地继续磨下去,总是能逃脱的。
但是好冷,真的好冷啊,身体甚至冷出了错觉,感觉有些热了。怪事儿,是因为反复磨绳子出了汗吗?还是因为心跳太剧烈了呢?
之前还冷的哆哆嗦嗦,现在却不再抖了。都不知道手和手臂到底还有没有在忠实地执行着命令,亦或者仅仅只是在徒劳地锯着早已断掉的部分。
想低头看,脖子却也有些僵住。
骨头和肌肉的连接处冻上了霜,一动就痛的要死。
但连这痛苦也是冬雪中难得的慰藉,毕竟自己已经快失去别的感觉了。
在第一根绳子断掉之后又不知道多久,自己的手忽的一松,竟然远离了旗杆。
这时候稍微一抽,手掌就顺着杆子和身体往上缩,但是缩到一半,却发现手臂还是被绑的很牢。
“…”喉咙里都发不出什么声音了,不过应该没问题,只要用手把绳子尽可能往下拉,身体再尽可能往上钻,像钻套圈一样钻出去就好。
绳子有很多层,也很紧,但是只要一直去拉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保持着这样的念头,女孩儿到最后一刻也未曾放弃,直到教学楼那边打响了大课间的铃。
“铃铃铃…铃铃铃…”
铃声响起来了,这意味着学生们要来操场上集合了。
虽然今天下雪不用出操也不跑步,但还是要做每周的升旗仪式,何况天上下的雪也没有多到无法出门的地步。
被看见了会怎么样?
非常质朴的疑问,但却导向难以接受的结果。
一丝不挂地在操场上裸奔,如无意外的话自己大概率会被退学吧。
即使校方选择将此事揭过闭口不谈,学生们私底下讲也肯定是拦不住的。
本就是班里,是年级上有名的怪人,这要是又添了这样的笑料,以后的欺凌恐怕会更变本加厉。
到那时候或许自己终于再也忍不住,回院子里恳求院长帮自己转学。
但是怎么有钱去转学呢?
亦或者又能转的到哪里去?
院长她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更大的可能是会让自己辍学然后去不停地打黑工吧。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至少不用像其他的漂亮姐姐们那样被介绍给大人们,圈养起来当成私有物。
不过打黑工的话,恐怕以后就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会在那暗无天际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地刷碗,拧螺丝,连宿舍都是和好多人挤一挤。
可恶,虽然不会梦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但果然将来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房间,然后至少每天都能洗一次热水澡啊。
这样的愿望,要实现也不简单。毕竟现在的自己,连考上中学都做不到。
就算考上了,也没有钱去读。
就算拿得出手钱,自己现在这个成绩,怕是连边都摸不到。
未来该怎么办呢?
教学楼那边其他学生的说笑声在接近了,被发现的话就是万劫不复……应该是的吧?
亦或许自己的人生本就已经足够糟糕,不可能变得更糟?
或许现在就应该放弃,然后等着那些人把自己围住,一边笑话一边拍照?
毕竟即使真的从旗杆这里逃脱,未来又会有多少个新的旗杆在等着自己?
学生们的声音进一步接近了,已经能依稀听见踏雪的擦擦声。
放弃想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女孩儿这么想着了,她的手臂却终于从绳套里挣脱,带着被铁片刮伤的血痕。
“啊…”手出来了,手臂也能活动,那剩下的事情就易如反掌了。
何况自己本身也没怎么发育,不像姐姐们那样有的胸和屁股都那么大。
上下都平平的自己,一旦手被解放,稍微一用力就呲溜一下钻出去了。
痛…!!
跌倒在升旗台上,趴在微薄的雪地里,回头看过去,旗杆上却留下了大片红色的印子。而自己的双腿,此时就像是在被火烤着一样疼。
不太敢去看伤口,也不太愿意去想象。人群已经三三两两走到了操场上,必须在他们注意到之前离开,而且还不能被发现。
三步并两步,或者说三手并两手,总之并没有直起身,也不敢直起身。
一个侧滚滚落台下之后,就顺着阴影处连滚带爬的来到升旗台背后的花坛长廊里了。
“今天上午连上三节数学真的麻了呀…”
“哇我这边连上三节语文才真的麻了。”
花坛的长廊里,伏低身子闭着眼睛,鼻子几乎紧贴着薄雪,生怕自己的身形可能被人发现。
毕竟花坛本身并不高,只要有人突发奇想不走大道走小道,就会毫无难度地发现自己。
到时候全年级又要传起别的名号,只是不知道这次会怎么编排。
嘶…胸部有点痛,尖尖的乳头那里接触到了雪,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反复地刺激着。
肚子也冰冰凉的,脑袋也更加昏沉了。
总感觉好像下一秒整个人就要晕过去,晕死在这片薄雪之中。
“咕…”但是不行,既然都已经从那里逃了出来,那就再忍一下,再忍那么一下。
用不了多久了,马上就可以了,只要等所有人都聚集在操场上,就立刻匍匐着离开。
等到了视野的遮蔽处,就能站起身,去教室里拿到备用的衣服……
计划进行地意料之外地顺利,除了主席台那边校长突然讲话有点吓到,但最后还是好好地站了起来,绕了一圈径直往教学楼里走。
其实是想跑的,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跑不动了。
长廊过了是学校的小操场,也就是篮球场,篮球场过了是仓库和拖把池,最后就是教学楼。
“咚”的一声闷响,小腿好像迈错步子,结果膝盖直接撞在地上,随后上身也是不听使唤一般,就往那地上一趴。
走不动了啊。
女孩儿心想。
嘛,自己坚持了这么久,到现在都没被发现,倒也算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什么嘛,就算是被上帝唾弃的自己,只要想做,还是能做得到喽。
孤儿院的院长信教,也时常带着孩子们去教会。只是所有小孩子都明白,去教会除了要唱歌之外,还要去陪护那里的教士和修女。
崇敬上帝的人们私底下却是这个样子,所以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上帝,有也只有恶魔。毕竟恶魔绝不会对人们伸出援手,只是冷眼旁观。
院长收到自己打工赚来的钱时就会骂自己,说自己废物,垃圾,连多点钱都赚不到。
他还会说自己就是上帝都会唾弃的孤儿,必须对收留了自己的他感恩戴德。
但即使上帝真的不喜欢自己,那也有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吗?
静悄悄地趴在雪地里,女孩儿脸上扬起了微微的笑。
她想起在这之前她也曾被这样绑过欺凌过,但最后每一次都成功逃脱,让那些坏人们气愤不已,好像自己不受伤,她们就没法高兴。
现在自己再一次逃脱,却也没有逃脱。
当然,或许死在这片冰雪的水泥地中不是什么好的归宿,但也要比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未来要更让人安心。
就这样安睡吧。
她闭上了眼睛。
……
虚无。
接着是黑暗。
深邃的黑暗,黑暗中很安静。
静谧的氛围像是条包裹着自己的被毯,温暖而又让人安心。
身子也紧紧蜷缩着,在这样的氛围里像是回到了母亲的子宫中一样,什么都不用思考,只需要享受这片暖意。
不对,身子?
女孩儿忽的睁开眼,她还能有知觉,就说明没死,那这里是哪里?
“呀,醒了啊。”
寻着声音看过去,这是在学校的医务室?坐在那里的是老师?
“柚子同学是吧。”她扬了扬手里的学生证件,然后指了指床头,“你的衣服我帮你找到了,待会儿自己穿吧。”
被唤作柚子的女孩儿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而枕头边,确实有着对方所说的衣服。
但是,这些衣服好干净……柚子犹豫地打量着,她明明记得自己的衣服被那些人丢到厕所里了。
“啊,那个是我帮你清理干净了。”老师笑着说,“这一点不用担心。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然老师,目前在这所学校担任保健员,表面上。”
柚子没有接话,只是木木地穿着衣服,只是在穿的过程中她还发现身上的伤口也不见了。
轻抚着小腿肚,没记错的话这里被冻住且扯下过不少血肉,但现在却完好如初。
“这个也是我帮你治好的。”伊然老师继续说道,“说实话真的很严重啊,如果不是我注意到,那你就死在那里了,方便跟老师说说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吗?”
“……”
“不说啊,嘛,很正常…个鬼,柚子同学,你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吧?”
女孩儿只是默默从床上下来,站起身准备离去。
“站住。”伊然将她拉住,“我说,我观察你很久了,像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就算这次我救了你,你有想过下次怎么办吗?”
“…”
“没想过吧,既然这样,那我直说了。”伊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顺带把女孩儿按回了床上,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她说道,“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拥有另一种不同人生的机会,你想试试吗?”
“抱歉老师。”柚子偏过头,“要上课了,我得回去了。”
“你怎么执迷不悟了还。”伊然直接气笑了,“她们那样对你,班上男生不管,老师也不管,这个学你真的还想上?”
“想上。”她认真地说道,“因为读书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并不是,至少你现在在读的不是。”伊然后退两步,随后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了一副纸牌,“看过魔术吗?”
摇头。
“魔术,简单来说就是用戏法去欺骗,去愚弄观众,在手法、道具、内应的帮助下达成一些看似神奇的事情,比如现在,来,你从这副牌里随便抽一张。”
柚子没有动,但伊然也很耐心地等着。终于,在对视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她总算抽了一张牌。
“看好了,这是你抽的梅花6,现在这副牌给你,你随便洗牌,我闭上眼睛,你洗好了告诉我。”
她从她手中接过牌,随后学着那些人打牌时的模样抽洗起来。她洗的很生疏,毕竟这也是她人生里第一次摸到这种东西。
“洗好了。”
“很好。”伊然没有接过牌,只是随便抽了一张,然后将其翻转过来,这张正是梅花6。
“神奇吗?”她看着女孩儿没什么反应,便追问道。
“神奇。”
“想学吗?”
“不想。”
“你跟我学这个就行,我现在正缺一个帮手…哈…?等下,你不想?”
“不想。”柚子放下手里的牌再度起身,“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回去上课了。”
“等下!你回去还会被欺负的,即使这样你也要回去吗?”
“要。”字一出口,她就大步往门口走去,伊然想拦也拦不住。
“夜场的魔术表演!”情急之下,她只能甩出另一个可能吸引对方的事实,“运气好一个晚上就能赚上千块!”
……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似乎开始犹豫了。
很好,有戏。伊然心想,但现在还得加大剂量:“我可以教你!你来当我的助手,我们一边表演一边教,一个月我给你五千块,如何!?”
“五千?”
她回头了,很好。
“没错,有大单子还会有额外的奖金。不过我先说好,我们要表演的魔术可不是刚才那种简单的家家酒,是那种更为刺激更为露骨,乃至让人血脉偾张…”
“一个月,五千,全给我?”
伊然这才明白对方在意的不是表演的内容,毕竟对她这样受尽苦楚的女孩儿而言,钱可远比什么都重要。
“没错,五千块,全都给你,而且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预付一半作为这个月的。”伊然拿起自己的手机晃了晃,“你有带手机吗?还是说你更喜欢现金?”
“现金。”
“没问题,那我现在带你去请假,我们去银行取钱。”
“好。”
这下答应的倒是很快,伊然没有再去提醒什么,只是带着她来到了办公室里,随后找到她的班主任请了假。
“你要带她去干嘛?”
“看病,开药。”伊然解释道,“她的身体情况有点糟,得去医院化个验。”
“好吧,什么时候带她回来?晚上宿舍要点到的。”
“最迟晚饭前。”
……
带着柚子出了门之后,伊然立刻来到了学校对面的银行atm机旁,随后掏出银行卡立刻取了两千五出来。
“拿去,以后只要你跟着我,月初两千五,月末两千五,一分不少。”
柚子用她那小小的手接过这二十五张红红的钞票,咬紧嘴唇不说话,不过很快还是匆忙的将二十四张塞进了口袋,剩下一张死死攥在手里,推开门就往旁边的早点铺里去。
伊然跟了上去,她想看看这孩子要拿钱做什么。
“老板。”女孩儿在柜台上拍下一张百元大钞,“我要四个肉包子,一根油条一杯豆浆。”
“好嘞。”坐在柜台里玩手机的大娘连忙起身,看到红钞时却皱了皱眉,“姑娘你稍等哈,我看看先。”
伊然知道老板在担心什么,像这种小本经营的店铺最怕的就是大额假钞了。
像那种拿着假钞买点零碎的东西最后换来真钞找零的情况可不少见,不过自己和柚子的年纪都不大,对方倒也没表现的太露骨。
“店里吃还是带走?”
女孩儿看向伊然,伊然便回答道:“店里吃吧,反正不急。”
“行,小妹妹包子你要什么馅儿的?我们有带韭菜的,带白菜的,香菇的。”
“没有鲜肉的了吗?”柚子指着价目表上最上面的一行。
“没了,鲜肉卖的最快,早上就卖光了。”
“两韭菜两白菜。”
“行,你们去那边坐着吧,马上就好啊。”
在店里寻了个位置坐下,没多久老板娘就把包子和油条豆浆端了上来。
伊然看着柚子二话不说就开始狼吞虎咽,心底里默默叹口气,随后也跟着想拿一个包子。
“啪。”然后她的手就被打旁边去了,定眼一看柚子嘴里塞得满满的像只愤怒的大号仓鼠。
“等等。”伊然眨巴眨巴眼,“这些全是你要吃的?”
女孩儿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好吧,四个大肉包都能喂饱大她好几岁的男生了,真没想到胃口这么大:“也行,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吃太多,暴饮暴食很伤身体,你下午可还有事情要做呢。”
“……”
希望她听进去了,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所谓。伊然站起身再次来到前台:“老板,给我来两个肉包,一个韭菜一个香菇。”
“好嘞。”
站在原地等了等,不多时拿着两包子回到座位上,接着就发现女孩儿已经捂着肚子吃不下了,包子还剩两个半,油条就啃了个几口。
“吃那么急。”伊然翻了个白眼,“这里又没人抢你的饭,慢慢吃呗。”
“嗝。”
“唉。”她举起手回头喊道,“老板!能拿个塑料袋吗?”
“行嘞!”
填饱肚子之后,伊然带着女孩儿上了车,一脚油门就直奔她朋友的医美店。
毕竟无论技术再怎么好,皮相不行,那看客们也是不会买账的。
丑陋的人甚至都没法入他们的眼,只有美丽的尤物才值得下注去赌,值得去期待其被毁坏的场面。
这就好像一摊烂泥是没人会多看一眼的,但洁白平整的雪地就总会有人去踩上一脚一样,美好事物的破坏总是让部分人欲罢不能。
而伊然所从事的地下魔术,便是将尤物们放到那让人紧绷的钢丝上行走的行当。
通过各种各样或简单或直接,或离奇或诡异的方式塑造不可能的困境,然后再让魔术师们亲自去进行那看似绝望的表演,吸引到大量的金源,最终以超乎想象的方式挣脱一切阻碍,在兴奋的掌声和贪婪的眼神中优雅谢幕。
伊然加入这一行其实并不算久,不过她很有天分,虽然她知道她的天分其实并不那么简单,但在外人看来,或者在她已经故去的师傅看来,天分就是实打实的。
毕竟没人会在意你台下练了过久,也没人会质疑你究竟如何做到,人们想要的,只是表演时的刺激和狂欢。
她其实注意柚子这孩子有一段时间了。
也了解过她一直都在遭遇着什么。
但像这一次则是属实有些过分,倘若自己没有出手搭救,她恐怕就真的死在那儿了。
借着等红绿灯的功夫稍微打量了下坐在后排的她,嗯,其实底子还是不错的,就是偏黑偏瘦了些。
整个人就像个山村留守儿童一样,还是爹妈失踪,饭都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那种。
但人很坚强,有韧性,却又不太会去鱼死网破般的反抗。毫无疑问,这样的性格简直太适合这一行了。
是璞玉。只不过现在还需要精雕细琢。
“柚子同学。”于是伊然开口问道,“你父母那边,需要我去解释吗?”
“我没有父母。”
虽然早就知道,但没想到她说的却很轻松。
“好吧,那你需要我跟你的院长解释下吗?”
“不需要,有钱了,我不会再回去了。”
伊然挑了挑眉:“你打算自己去找住处?”
“难道你给我提供?”
好吧,收回前言,这孩子还是有些刺的,不过没关系,之后的训练会把这些无意义的刺一点点拔干净。
“我的确可以给你提供,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整理下你的形象。”她踩了脚刹车,“到了,下来吧。”
“美容院?”柚子抬头看着店牌。
“是啊,美容院,走吧,我们先简单来一套。”
上午出发,中午把剩下的包子吃掉,一直到下午六点,或者说晚上六点,焕然一新的柚子终于站在了伊然的面前。
“不错嘛。”她笑着打量起来,“再坚持几周把皮肤和神色养好,就会变成水灵灵白嫩嫩的可爱姑娘啦。”
“然后呢?”
“嗯?”
“然后,你想要我做什么。”女孩儿直直地看着她,“你想要我做什么,这一切不是免费的对吧?”
“我没讲过吗?”伊然诧异地问道,“我说过想让你当我的魔术助手啊。”
“具体做什么。”
“具体做什么,这个得看你后续的学习速度……以及我们能接到的单子。哦对了,这份工作是全天式的,你明白我意思吧?”
“不能去上学?”
“是的,不能。”伊然点着头,“不过我想你也厌烦了,啊,难道没厌烦吗?或者你还是想读书?嘛,到时候在这边我也是可以教你的,别看我年纪好像不大,但其实已经大学毕业了哦。”
虽然是跳级读的。
“我知道了,那现在做什么?”
“现在上车。”她爽快地帮对方打开了车门,“送你回学校,然后明天我再带你走。”
柚子攥紧了手,她大概能想到自己回到教室后会有怎样的遭遇。
“报复也好,大打出手也好,无视也好,继续默不作声也好,都随你。”伊然把她的脸色看在眼里,“反正无论最后怎样,我都会帮你兜底的。”
“谢谢老师。”
“哈哈,不用谢,以后我还得麻烦你呢,不过的确,现在我们还是师生身份,就暂时这样叫着…这是做什么?”伊然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钱。
“帮我保管。”女孩儿认真地说道,“不然会被抢走。”
“行,到教室后自己注意安全。”
不过有点期待啊,到时候她会如何去做呢?
……
傍晚晚自习开始前,结束了办公室训斥的柚子来到了教室。
一想到等第二天她就再也不用来这里,柚子的心里却遮掩不住的有些高兴,连带着嘴角也扬起浅浅的笑。
但是这样可爱美丽的笑容,在某些人可能却有些额外的刺眼。
“喂柚子,去哪儿了啊今天?”其中一人主动走上前看似亲密地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今天一天都没看到你?”
“是啊,本来还以为你是不是早上跑哪里冻死了,害的我们一顿好找。”另一人接过话,只是没那么客气,“你最好老实交代下。”
“欸,你们干什么呢?没看人抿着嘴不愿意说话么?啊?”这时为首的女生终于出现,“去去去手放开,欸柚子,来你跟我来这儿,你说说,你今天去哪儿了啊?我们可担心你了,还去体育馆后面的臭水沟里找过呢。”
“……”女孩儿低着头不发一语,和她平时的表现没什么不同。
“唉你这不说话,我们就很难办啊!”女生拽着她的衣袖来到教室的角落,附近几个男生也一边笑着聊一边看过来。
“总不会出去一天连话都不会讲了吧?嘴巴被缝上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打开?”
“……”
“啪!”响亮且清脆的耳光,但坐在前排的那些学生们却是头也不回。
“现在怎么样,嘴巴能说话吗?啊?”女生用手扯着柚子那开始红肿的侧脸一脸不耐烦,“还是说要我再帮你开开光?”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于这种事也乐在其中。
“…不用。”
“嚯,终于肯说话了啊。来吧,说说你今儿个都干嘛去了,我课间找不着你可烦了,你知道不?”
“好。”
“她妈的答非所问。”又是一个巴掌扇在了柚子的另一个半脸上,女生接着“啧”了一下,“话说有人看到你跟保健室的老师出去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只是去医院检查。”
“只是去医院检查?”对方似乎相当的不信,“你看看你这头发,你这指甲,你这是去医院?还是美容院啊?”
这女生不说,其他人其实还真没注意到。
但是现在仔细一看,似乎还真是这样。
柚子原先乱糟糟的头发现在都被理顺,光滑地垂在她的肩膀上。
而手上原本皲裂参差不齐的指甲,现在也被修剪的齐齐整整,还涂了一层薄薄的指甲油。
当然在此之外的部分其实也有改变,比如骨头的整形还有皮肤的美白。
不过这些都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慢慢做的事情,现在看不出太多的效果。
“喂,说话啊。”女生动手推着柚子的头,随后反手攥着她的头发往上面提,“今天你究竟干嘛去了,你这不说出来我们这些朋友怎么知道呢?对吧?”
“……”
“姐,要我看,多半和那个保健老师有关系,我们直接去找她就好了。”这时有一个跟班轻蔑地说,“犯不着跟这货废话。”
“是啊,保健老师,也对啊,直接找她不就好了。反正肯定会说的,不说的话就让人把她炒了,到时候再看情况怎么来处理你这个…”女生的音量逐渐小下去,原来是柚子主动伸手拽住了她。
“哟,还有点急了啊?”女生乐起来,“那老师是谁啊还帮你?你还想护着她?你护得着吗?把你手拿开。”
“……我不要。”
“嚯?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不要!”
“哈,反了你了,那边的,帮我们请个假,现在把她带到宿舍里去,我们跟她好好‘谈谈’。”
……
学校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伊然并不清楚。但是等她第二天来到学校后,却发现全校的学生都提前集结在操场上,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瞟了一眼本来准备迈开步子继续走,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下一秒主席台就有人讲话了,而且似乎还是校长。
“就在昨天,我们学校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打架斗殴事件!”
伊然停下脚,看着操场那边的喧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昨天晚上的晚自习时间,9班的两位女生在寝室里竟然大打出手,还要生活老师来了才停下!”
她仔细看了看,主席台背面站着的那些人,其中一个背影可不就是小柚子。
“昨晚接到通告后,老师们已经对她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现在她们都已经改过自新,认清了自己的错误,那现在就请两位同学,上台朗读她们的检讨!”
唉哟,所以柚子她还真上啊,也不知道我之前给她上的buff起没起效。
“大家好,我是9班的……我昨晚一时……今天我在这里……”讲台上那个女生机械地念着检讨,这人伊然还真有印象,貌似就是欺凌柚子的带头学生,平时吊儿郎当的裤腿挽起来袖子撩起来,没想到今天穿的这么普通。
她又看向站在对方身后的柚子。
女孩儿小小的脑袋并没有低下,而是平视着前方,站姿也看不出像之前那样的怯弱,反而是努力地挺直了脊梁,用力地绷紧全身,带着股堂堂正正不卑不亢的气。
坏了,伊然心想,这孩子合着跟自己当年一个样儿啊,还以为会温顺许多呢。
“我的检讨到此结束,非常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那个女生讲完了,这下轮到她了。她会怎么说呢?不过如果她真的和自己很像的话,那多半…
“大家好,我是9班的柚子……今天我在这里道歉,因为我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现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好吧。
伊然咂咂嘴,人和人终究还是不同,不过也没什么问题,能屈能伸是好事儿。
适当的低头可比永远趾高气扬要好太多。
反正看她这幅模样昨晚多半也是没吃亏的,待会儿我这边在安慰两句就好了。
“我的检讨到此结束,非常抱歉耽误大家。”
这下应该就完事了。正当伊然这么想的时候,校长却适时地再度走上了台,没记错的话她其实好像也是市里哪位领导的亲戚,走关系上来的。
“两位同学请留步。”那女人拿着话筒站在她们面前,“这边的柚子同学,现在大家都听清楚了你的检讨,那在这里,我希望你和她能在这里和好,重新做回朋友,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被问的人还没说话,站在旁边的女生却抢答道,“我愿意重新和你做回朋友,毕竟这只是一次偶然的冲突,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是在的,对吗?”
操,这欺人太甚啊,柚子她能忍得住吗?不过她刚才都忍住了,现在应该也…
“咚…!”麦克风被飞速掷出砸到那女生的脸上,随后喇叭里传来了阵阵刺耳的“嗡嗡”声回响,让站在主席台附近的学生们都不由得捂住耳朵,就连伊然都一样。
但是柚子没有,她不仅没捂耳朵,反而直勾勾地冲了上去,当着全校所有人的面狠狠地对着那女生的脸来了一个耳光,她的手高高扬起,又狠狠地落下,像球拍一般在空中掀起了风。
那女生惊恐的表情已经能看在眼里了,肯定就要结结实实吃那一个巴掌…本该是这样。
“你好大的胆子!”取而代之传来的却是比巴掌更大声的怒吼,那是校长拦住了柚子的手。
坏了。伊然嘀咕一声,赶紧往主席台走去,但显然在她到位之前,有些事情只能靠柚子自己。
“我还以为你真的好心悔改了,没想到居然这样顽劣不堪!我看你还想扇别人巴掌,你才是应该被扇巴掌的!!现在给她,给我,给全校的同学老师们道歉!!”
“我不。”
清脆果断地拒绝,太过气盛说实话伊然已经有些无法评价了,但也挺合理,毕竟年轻人不气盛谁来气盛呢?
“好啊你!好啊,我看你是真的不服气,想找打是吧,你…!”
校长有学有样地举起手,作势就要打下去,但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只是想让学生认怂。只要柚子认怂了,就绝对不会真的打下去。
“我怎么了?”女孩儿没有低头,或许之前已经低够了,“要打就打吧。”
“你…!好,好,我今天还真就要!!”
最终她的手也被人拦住,伊然终于赶到了,站上了主席台,拦住了那理所当然就要挥下的手。
“伊老师。”校长的脸由怒红变得铁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校长。”伊然清清嗓子,随后淡定地说道,“再怎么说,教师当着全校人的面体罚学生,也是说不过去的吧?”
“哦?伊老师,你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你看到这位柚同学做的事情了吗?”她指着女孩儿大声斥责道,“目无纪律,目无尊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尝试再度殴打其他学生,难道对于这种学生,伊老师您有什么高见吗?”
“谈不上高见。”伊然浅笑一声,“但如果柚子她不再是学校的学生,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不再是学生?”校长忽的有些乐了,“她家人把她送到我这里,只要还没毕业,只要她身上还穿着我们的校服!那她就一直是我的学生!再说了,人好容易才把孩子送到我这儿,你说走就走?想得很美啊。”
“这孩子,柚子她是孤儿院的,哪有什么容易不容易,至于校服。”伊然转头对着女孩儿说道,“你宿舍里还有别的衣服吗,这身脱了现在回去换上…我去你干嘛?”
柚子没干什么,她只是站在主席台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开始脱衣服而已。
“柚子?”伊然头一次有些震惊了,她的确没想到这女孩儿这么虎,“你要在这里脱?”
“因为我一秒都不想多呆了。”柚子飞速地解开衬衣的纽扣,随后一扒拉就将其整个扯下来。
与此同时台下的学生们也传来惊呼,毕竟人衬衣底下连件小背心都没有,粉粉嫩嫩的乳头就那样暴露在了空气里。
“哼。”一旁的校长抱着胸不说话,她虽然是有些震惊,但倒也不介意看看乐子,运气好还能杀鸡儆猴。
脱掉衬衣,接下来就是裤子了。
学校里是没有裙子可以穿的,男生女生都穿的是裤子,是那种偏漆黑的运动西裤,乍一看很正式,其实穿起来还是比较舒适地那种,反正当初开学的时候家长们看着高年级的那是相当满意。
但这种裤子脱起来也很简单,一眨眼就脱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小屁股和前面的那条缝儿。
靠,她这咋内裤也不穿啊。
伊然不知道的是,柚子的内衣在昨晚就被扒光丢掉了,甚至身上的校服也是其他同学借的。没错,她昨晚勇敢反抗之后,终于有人和她搭话了。
此时的女孩儿纵使表面上再怎么说无所谓,身体还是难以避免的感到非常羞耻。
不过她竭力压制住了自己捂住胸部和裆部的冲动,继续蹲下身子来脱掉了鞋子,两只鞋子都放好在主席台上后,便又翘着一只脚红着脸将白袜子扯下,全部搞定之后才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往主席台下走去。
伊然理所当然地便也跟上。
“欸,慢着。”这时校长却把她拦住,“你要走,你的工作服也得脱。”
伊然的辞呈也是昨天晚上交给校长的,今天虽然只是来接柚子,但还是穿上了工装,没想到现在却麻烦了起来。
咋办?像她一样脱?但自己今天家里衣服忘晒了没穿内衣啊,这咋办。
“愣着干什么,要么脱要么走!”
柚子回头看过来了,她甚至还顶着着全校的目光。好吧,真的有魄力,佩服,行,我也脱。
教师的工作服多少有些不一样,但也只是多件黑外套,裤子变成正常的西裤而已。
飞速地将外套脱下然后解开腰间的皮带,她就听到操场上有男生在吹口哨了。
啧,毕竟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那些男生在课间也没少讨论过老师们的身材,现在倒是真的让他们饱眼福了。
伊然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学校教案上的记录是19,但她的真实年龄其实要比这个小不少。
当然,得益于从小营养超标,她的身材一直比同龄人好一截。
脱掉裤子,光滑硕大的屁股就暴露在了日光下,那洁白浑圆充满弹力的美好让很多男生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部分女生们则偏过头不好意思继续看下去。
但还没完,虽然心里恨不得找个缝儿赶紧钻进去,她却还有衬衣要脱。
而衬衣底下自然也是什么都没穿的。
衣摆才刚落在地上,胸前那两团引人注目的白兔就争先恐后地蹦了出来,就连身为女人的校长看了都有些失神。
鞋子也是学校发的教师用皮鞋,脱掉倒也轻快简单,不过自己今天穿了比较长的白色袜子,所以只得时候只能半坐在主席台上,双腿间的耻缝不知道有被多少学生看见。
“那么所有的衣服都在这里了。”伊然强忍着不适努力憋出了这段话,接着转身拉着柚子往校门口走去,“走了柚子,该去做我们的事了。”
“嗯。”
操场到校门其实并不远,但伊然却感觉走了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她从来没觉得人们的视线可以有这么的刺痛,刺的她脖子僵硬,完全不敢看学生们的反应。
至于旁边的柚子倒是好不少,毕竟多少算是有点经验,现在还有个更引人注目的大人陪着,自然冷静了许多。
就这样两人一路牵着手出了学校,尽可能无视那些校门前摊贩们的目光来到车上“哐”地关了车门。
“先回趟我家,拿衣服先。”
“好的老师。”
“不用叫我老师了,我现在也不是老师了。”伊然发动汽车,“以后叫我师父。”
……
“所以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儿?”
已经回了趟家的两人现在正坐在车上,车则停在了城市里一条繁华大街的背面阴暗处。
“还有,我能问下为什么只给我穿这件衣服吗?”柚子低头看着自己的上本身,那里盖着一条浅浅薄薄的红肚兜,这条甚至没法完全遮挡住下体的布料,就是她现在身上唯一的衣物。
“这是我的个人兴趣,嘛,我这么说你肯定也不会接受吧。是这样的,首先这条肚兜上面有我亲自施加的祝福,其次徒弟只穿肚兜是我们代代相传的要求,最后你穿起来也挺好看的不是吗。”
“我们?要求?”柚子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嗯,是的,这是传承了很多年的要求。”伊然摸了摸后脑勺,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莫名规训有什么作用,但考虑到自己遇见过的其他情况来看,规训都是血的教训,既然要求了,那就基本上都是有用的。
“传承自谁?谁要传承?为什么要传承,传下去有什么好处吗?”
虽然徒弟突然连珠炮一般提了一大堆的问题,但伊然并没有觉得这有点冒犯。
甚至说恰恰相反,她还有点怀念。
毕竟像这样的景象,当年自己拜师的时候也曾发生过。
不过当年师父捡到自己是在夏天,而自己捡到她是在冬天。
这种经历上的相似性,毫无疑问地极大增加了伊然的耐心,于是她慢慢解释道:“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你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我希望你能摒弃现代社会里学到的一些固有观念,用真实的大脑和理性的思维来看待。首先,这份所谓的传承,也就是要求你,柚子,穿红肚兜的传承,来自于大约二百多年前。”
女孩儿脸上露出了一幅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不过她什么都没说,看样子还愿意继续听。
“当时我们的祖师爷,或者说祖师母,为了躲避政治迫害而逃难到了这里,我不知道你看我身上的打扮有没有猜出来,但反正我们这份职业,或者说这份传承,根源其实是一海之隔的那个岛国。嘛非要说的话再往前发掘可能又回到这里了。不过无所谓,当年祖师母为什么要来这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的确确拥有特殊的力量,而且也希望把这份力量传承下去,而为了不让这份力量出现意外,你身上的红肚兜就是其中之一的保险。”
“保险?”女孩儿低头看了看那因不断翻洗而几乎褪色的老旧布料。
“是的,简单来说的话这条红肚兜能让你之后更好的控制力量,防止暴走。顺带一提这条肚兜我以前也穿过。”
柚子歪头想了想,突然打了个寒颤:“不会祖师母也穿过吧?”
显然她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恐怕伊然要让她失望了:“还真穿过。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但是没办法,这条肚兜上的法阵是我们这些后来的弟子完全无法参透以及更改的,何况无数前辈师父更是在上面做了无数修补才让它持续生效,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只能在效果层面上加保障,方便程度上就有些顾及不了了。”
据说这条肚兜在一百年前的时候还是能在外面穿别的衣服的,结果也不知道哪个先人改了改法阵上的东西,穿上肚兜之后再穿别的衣服那些衣服都会瞬间破碎,然后就这么勉强用到现在。
“就不能不穿吗?”
“可以,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脱下来,但也只有我能帮你脱,如果你自己脱的话,大概率会被夺魂一段时间。”
“夺魂??”鬼怪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字眼让经受了现代教育的柚子有些不可思议,“字面意义上的?”
“字面意义上的。”伊然点点头,“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我身上穿的红裙白身的衣服,其实就是巫女服,而我们在正常情况下的话,是会经常和鬼怪打交道的,无论好与坏。而那条肚兜。”伊然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柚子想问什么的姿势,“就是保证你能吸引到鬼怪的最简单的方法,它既是牢笼也是安全屋,我这么说明白了吗?”
“……”
“我知道这很离奇,但是我真的不建议你脱下来,不然后果大概率真的很严重。”
“听起来师父你脱过?”
伊然不自在地扫视了一眼周围:“确实脱过。”
“那后果到底是什么?脱了会怎样?我穿上其他衣服呢?”
“你可以试试穿上其他衣服,衣服会直接崩坏掉,你别拿我的衣服试。”伊然从柚子手里抢回自己的外套,“回头我去地摊上给你买个外套你自己试。说回自己脱下的后果,如果脱了的话,游魂野鬼会占用你的身体一段时间,而你将被挤出去,至于你还能不能要回你的身体,那就得看你师父和你自己的能力了。”
柚子转头看着伊然,伊然耸了耸肩:“我的能力是不太行,你要脱就别指望我。”
“好吧,不能脱也不能穿我明白了,肚兜是为了吸引精怪我也明白了,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为了快速培养你与灵力,魔力,气蕴,法力,反正随你喜欢怎么叫,总之为了培养你对这种以往感知不到的东西的亲和力,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吸引那些精怪到你的身边,近朱者赤,明白吧。”
“好吧,师父我明白了。”
伊然松了口气。
“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
伊然翻了个白眼。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你找我不是因为要去表演魔术吗?和这个灵力,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灵力是很方便的东西,你自己想想你昨天被绑在旗杆上是不是要冻死了,身上全是伤,但醒来之后却一点都不痛。”
“这是灵力的效果?是师父你做了什么吗?”
伊然点了点头。
“好吧,我明白了,所以有灵力方便变魔术。”
“不仅仅是方便。”伊然纠正道,“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帮你保命,哦我好像还没有提到过我们表演的内容吧?我们未来的表演内容就和你当时在旗杆上一样,主打的是一个逃脱魔术秀。”
显然柚子看过类似的表演,所以她立刻回道:“我明白了,正常的魔术有灵力只是锦上添花,但逃脱秀是以紧张刺激为主的,有灵力的话就能增加安全性,是这个意思吗?”
“是,你这不是懂的么。”
“但这两者之间不存在必然联系吧,毕竟那么多表演魔术的人,不可能人人都会灵力啊。”
好家伙还杠上了。伊然在心底里叹口气,随后解释道:“确实不会,但有总比没有好对吧…”
“不,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要传承呢?”柚子瞪着她那大眼睛,只是里面没有天真无邪,“师父你原本可以不告诉我,不传授给我的吧,但你还是这样做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伊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一下有被问住。
但她很快就找出了答案:“因为我的师父希望我把它传承下去,我师父的师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再往前也是如此。”
“那师父你的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一年前死了。”伊然嘴巴撇了撇,似乎有些无语,“不仅死了还欠下一屁股债,为了继承那些巫女相关的东西,我只能把债务也继承了。”
这次轮到柚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很快她还是继续追问道:“那巫女的东西那么重要,一定得继承吗?还是说不继承会出很严重的事?”
“很严重,倒也不至于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少女的表情却变得明显有些伤感,“只是当年师父于我有恩,我想接过她的衣钵罢了。”
“嘛,但也因为我是这种因素继承的巫女身份,所以自己练的其实也不是特别认真啦。”似乎突然又想起什么,伊然轻笑了一声,“像我师父好多招式现在都相当于失传了,毕竟我全都不会嘛,只能当个半吊子巫女。”
柚子问道:“那师父你是半吊子,那我呢?”
“这个你大可放心。”伊然摆了摆手,“我虽然自己学艺不精,但我师父留下来的各种资料还是齐全的,当年我也帮师父整理誊抄过的,再者说了,你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你啥时候超过我了再来担心这方面的事情吧。”
“好吧。”女孩儿撇撇嘴不置可否。
“现在问题问完了吗?”
“问完了。”
“好,那现在下车吧。”
“下车?”柚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单薄的肚兜,又抬头看向伊然,“你确定?外面是商业街啊,很多人的,而且你连鞋子都不给我。”
“没办法。”伊然耸耸肩,“鞋子也是衣服的一种,说实话我也不想虐待徒弟,但这是必须的,再说了我不也没穿鞋么。”
“好吧,那师父你能解释下为什么一定要现在下车么?”
“因为接下来就要帮你进行魔术练习了,放心,路人眼里你穿的是正常衣服,直接跟我来就行。”
柚子将信将疑地跟着伊然走着,在出巷口的时候还真切地犹豫了下,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没有人往自己这边看。
“这也是那些法术的效果吗?”
“是的,现在跟我来。”
两人顺着商业街走着。
由于是工作日上午的缘故,人流量其实不是特别大,但很快她们就参入其中成为了人流的一部分,直到坐上某个商场的电梯。
说实话在柚子看来她师父的着装其实也相当的显眼,毕竟红白配色的衣服在哪里都很突出。
但和自己一样,无论是之前商场里还是电梯里似乎都没有人在意,倒是有几个男生看师父漂亮会多瞄个几眼。
一路坐着电梯来到商场最高层5层,这一层似乎还在装修,最终也只有她们两人来了这儿。
出电梯后伊然还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继续往前走,柚子便也跟着。
直到一根工地里很常见的方形支撑柱出现在视野。
“去吧。”伊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了一根绳子,“背靠上去,我把你绑起来。”
柚子大概明白所谓的魔术练习是什么了,她也没多废话,直直地就走过去贴上了墙柱,然而那冰凉的水泥触感让她整个人都是一蹦。
“忍一忍。”
师父这么说了,自己好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肚兜本身也是只遮盖胸前和小腹,后背是完完全全暴露出来的,这下好了,要是逃脱的再慢点,估计又得痛一下,不过商场里毕竟暖和些,应该不至于像上次旗杆那儿这么惨。
“肚兜我帮你脱了。”
伊然说罢也不等柚子反应,刷拉一下就帮她把肚兜脱了下来。女孩儿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地捂住胸前两点,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
“师父,不是说肚兜不能脱吗?会引鬼的啊?”
“没错。”伊然一副你说的很对的模样点点头,顺带用绳子将柚子一圈一圈捆起来,“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在引来孤魂野鬼前,抓紧逃脱,然后从我手里抢到肚兜。”
女孩儿待在柱子上有些傻眼:“那我要是真的被夺舍了怎么办?”
“放心,我给你上了加护的。”绑完一根后,伊然冷静地从怀里掏出第二根绳子,“它们并不能真的进来,当然了,它们会尝试钻进来,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快些搞定。”
“尝试钻进来?”
“字面上的意思,身上有洞的地方都会有东西钻,另外不排除有色鬼见色起意想跟你阴阳交合,自求多福吧。”
“哈?”柚子震惊地看着她师父,“难道你不会保护我吗?巫女就是驱鬼的吧?”
“不会哦。”伊然终于缠好了第二圈绳子,但还没结束,她掏出一副银手铐,咔嚓一下就把拷上女孩儿的双脚拷上了,“我只是会保你不死而已,当然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贞操的话,我建议你就还是赶紧挣扎起来吧。”
“那师父你绑完了吗?”柚子无语地看着伊然掏出了另一副手铐。
“马上,快了快了。”
在随后又将女孩儿的双手拷上,再用一副眼罩遮住她的眼睛后,伊然正式地拍了拍手:“好了好了,现在你开始吧,顺带说一句根据我的经验判断,马上就会有鬼摸到你了。”
“不是,师父。”被绑在的柱子上的柚子打了个寒颤,“这训练的难度一上来就有些太高了吧。”
“高点也无所谓,反正你又没有性命之忧。”
“唔,虽然你这么说…咦咦咦噫咿咿!”女孩儿突然声音拔高许多,“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在摸我!!”
“就是鬼喽。”走到离柚子五米远左右的地方,伊然拿出一把折叠椅打开坐下,“毕竟相比起我这种十六七八还未出嫁的老女人,还是你这般豆蔻年华的小鬼更值得青睐啊。”
“十六七八都算老女人?”
“还有精神吐槽,看来还挺有余裕啊,哼,不过你可要小心些,这些鬼……啊?”伊然的话止住了,说实话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也没太注意,但总之柚子已经挣脱了一副手铐,并且还“汀”的一声砸到了地板上。
“师父你太笨了啦。”女孩儿不紧不慢地松着绳子,“拿成年人的手铐来拷我是在想什么啊。”
哦豁,自己还真把这一点给忘了。
但是这次这些绳子可不是学校里超细的跳绳,周围也没有尖锐的器物可以利用,现在你又要怎么办呢?
对于各种极限逃脱魔术,有句话真的是说得好,手铐再多也不如绳子一根。
毕竟无论魔术师有没有藏工具,麻绳都是最能拖延时间的东西。
即使无视身体损伤强行挣脱出来,魔术师的b格也全被丢到地上了。
当然相对比之下的话,手铐铁链更直观,魔术师一开锁那些链子哗啦啦掉下去看起来也更精彩,从商业角度上来讲的话,肯定还是手铐好些。
但她们之后要去参加的魔术,可不是什么大众化的商业表演。
当然了,也不是说不能去参加。
但就现在的行业内卷情况,师父欠的那么多钱要是做正经事儿怕是两辈子才还的完。
伊然看着忽的陷入无计可施状态的柚子,颇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不过这孩子总体而言表现地要比当初自己好得多,想当年自己被鬼摸到大腿的时候慌的哇哇叫,一里地之外都能听得见。
麻绳这种东西,只捆手脚还好,正常的练家子两三下就挣脱了,不说毫无作用,那简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过只要换一种方法,比如用足够长的麻绳连胳膊和身子一起捆住,亦或者用很长的麻绳直接把人捆到柱子上,那人要想挣脱,可就很难用巧劲儿了。
“呜!”
柚子的嘴里发出声叫唤,脸上的表情也突然带了些惊恐,显然那些鬼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要快,已经摸到了些不愿意被摸到的部位。
“不快点挣扎出来,真的会失去贞操哦~”伊然坐在折叠椅上不慌不忙地说道,“虽然你的背后是墙壁,但既然是鬼的话,你也明白无论什么姿势都可以吧。”
“但,但为什么鬼会想和活人,那,那个啊!”
随着攀附在身上的冰冷鬼手越来越多,挑逗自己乳尖的手也变成了两只,柚子终于无法保持冷静了。
“因为他们渴望得到阳寿啊。”伊然很普通地解释道,就像她俩在普通的中学里上课一样,“当然了,除非成功夺舍,那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基本上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对他们而言。但对于活着的人而言,这般滋味可就有点不少受了。”
“唔,可恶…”
鬼手这种东西,即看不见,又摸不着。但自己的被摸到的地方却明明白白地有了感觉,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我猜你现在在想这种东西真麻烦对吧。”伊然呵呵笑着,“但其实你了解这些游魂的本质之后,就知道他们也没什么特别麻烦的地方,就比如大部分正常人来到这里脱光衣服,除了会觉得冷一点并不会有其他事儿,只有像你我这样被灵气,法力,反正随便怎么说,只有被这种东西缠绕的人,才会被他们发现并且袭击。”
“噫…!”
女孩儿似乎没太听见伊然的话,她只是有些害怕地扭动起身体,倒也借此让伊然看见她下体似乎在被撑开的样子。
“现在还只是爱抚阶段吧,不过等你的身体有了感觉,或者他们感到不耐烦之后,就会毫不客气地真动手了。如何,现在绳子解的开了吗?”
“解得开才有鬼啊!”柚子委屈地大喊起来,“绳子那么粗又那么紧,绳结又不在我这里,我要怎么解!”
“那就不解啊。”伊然指了指自己的徒弟,“解不开就不解嘛,又不是所有的锁都必须用钥匙才能打开。”
“说的那么轻松!他们都快把手指伸…唔,伸进去了!”
伊然看着自己的徒弟再度挣扎起来,只可惜她的挣扎像是在案板上的鱼,明显一点用都没有。
不久之后随着她的表情一变,伊然也看到她的下体似乎被什么粗大的东西抵在上面,便知道这次她是逃脱不了了。
虽然有想过真的袖手旁观,但一旦遇到了果然还是不忍心。
“真的是,这么笨啊,我会不会看错你了。”伊然挥了挥手,一股暖气顺着手的方向直奔柚子而去,飞快地驱散了她身边的恶灵,随后绑着她的绳子也应声滑落,就好像刚才只是一场让人生气的闹剧。
“喏,肚兜,穿上吧。”
女孩儿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不过明显她的师父并不是很在乎。
在穿上自己将来一段时间唯一能穿的布料之后,柚子再度开了口,还带着些不解和怨气:“所以刚才我到底能怎么办?”
“嗯?”这时伊然已经收起了折叠椅,正在收拾柱子底下的手铐和麻绳。
“我说,刚才那种情况我还能怎么办,以我的水平我想不出任何办法了,那些绳子我也试着用指甲去磨过,但是又粗又硬,根本切不断。我还试过用柱子的角去磨,但水泥柱子和之前的金属台完全不一样,根本磨不烂。我也想过能不能解开,但是你把我眼睛遮住,绳结找了半天才知道根本不在我这边。我能怎么办啊?”
“怎么办?”伊然挑了挑眉,“你真的想知道吗?我个人认为你还是自己领悟比较好。”
“师父你就直接告诉我吧,魔术表演完了不也得解密吗。”
解密也是在好几个月之后,巡回演出结束吧,嘛,算了,徒弟就一个,还是满足她吧。
“刚才那种情况的话,总体而言有上中下三策。”
虽然这话多少带了些“我要装逼”的要素,但真的看到柚子那嫌弃的眼神时伊然还是有些受伤。当然她最终选择继续说下去。
“上策,或者说上上策,就是自己领悟到如何使用法术,然后用火将绳子烧掉,就完事儿了。”
柚子“哈”地笑了下,算是礼貌的回复。但伊然明白她觉得自己还在开玩笑。
“中策,就是通过刚才你接触到的那些鬼手,去与他们沟通,让他们帮你解开绳结。但之所以为中策,是因为需要付出适当的代价,比如之后给有需求的鬼烧点纸钱。”
烧纸钱?柚子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她还以为烧纸钱完全就是活着的人的自我满足呢,原来还真有用?
“最后是下策,下策就是不用上面这些阴阳之术,用蛮力将绳子撑开,或者钻出去。当然,因为在这之后身体必然受到些损伤要去治疗,所以是下策。”
“所以师父你是让我从里面钻出去?毕竟我个子这么小不可能把绳子撑开。”
“准确的来说是钻下去。”伊然点点头,“你没发现我只捆绑了你的上半身,下半身只有一对象征性的脚镣吗?我还以为我暗示地够明显了。不如说你没有这样做我反而比较惊讶。”
“……这样啊。”
“多的也不说了,现在我们先去吃午饭,吃完之后下午接着练,今天晚上就要演出了。”
柚子的身体震了一下:“今晚??但我什么都没学啊!”
伊然无所谓地答道:“没事,今晚你只要当助手看着就好。不过这些都不急,我们先吃饭,吃饱肚子了再说后面的事儿。”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后来进电梯的人都直直地看着柚子,看的她心里发毛,一直到她来到一楼大堂察觉到好多人的视线后,她才扯了扯伊然的袖摆:“师父,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上加护了。”
“还真是。”
中午随便来到外面找了家沙县小吃解决,按伊然的说法这还是吃的比较豪华的一餐,今天算是特例,以后除非拿钱那天不然不可能继续这样吃了。
随后柚子理所当然地问道师父你究竟欠了多少钱,伊然则淡然地比了五,旁边还比了个零。
“五十万?”
“差一个字。”
柚子低头想了想:“五百万?”
“差两个字了。”
“啊?那是多少,十和百肯定不对,难道七十万?”
“还是差两个字,行了你慢慢猜吧,另外我建议你别吃太多,免得下午的时候吐出来。”
女孩儿警觉地看过去:“师父你下午想让我干嘛?”
“下午你大概率会有一点运动量。”伊然很直接地坦白道,“到时候我会帮你绑上扔公园里,然后你在解开之后必须躲到太阳下山,很简单吧。”
柚子看着师父的脸,她不明白刚才这番话哪里听起来简单了。
“我能穿肚兜吗?”最终她决定先问清楚前提条件。
“不能,理论上你必须同时躲避人和鬼。鬼抓到你的后果你自然明白,当然这次的话我打算暂时不放鬼骚扰你,人的话则看情况。”
“还看情况??”
“嗯,脱了肚兜的现在你的身体是自带魅惑效果的,在你的力量足够强之前都无法压制,所以如果看到你的人是性取向为女的人,那他大概率会试图和你发生,那方面的关系。”
“……”柚子哑然了一会儿,看着盘子里剩下的蒸饺都有些吃不下去了,“师父你认真的?”
“我有开过玩笑吗?”
打量了一会儿师父认真的表情,最终柚子发现她可能是真心想这样做。
“那你最好给我上一道保险。”
“我知道,我当年经历那些训练的时候我也希望我师父会给我兜底,但很可惜地告诉你,我除了事后能给你杯热水安慰安慰你之外,我并不能帮你什么,或者至少你得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柚子本想说那你待在公园不就好了,但她很快就意识到对方这么说的原因:“你下午有别的事?”
“那当然,我得去提前踩点,准备道具和布置现场,我们的逃脱魔术可不是过家家逗小孩子的级别,出了差错是真的会死。”
女孩儿想了想,放下筷子再次确认到:“所以你真的打算让我一个人,不穿任何衣服,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在公园待一个下午?”
“对。”
“而且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看到我都打算上我?”
“说了死人我会用加护阻止,活人不全是,只有性取向为女性才会,理论上。”
“理论上是什么意思?”柚子挑了挑眉
“因为我也只是听我师父讲过,说当时她被鬼侵犯过,但那时有路过的大妈看到她,却没有心生歹念,而是正常地帮助了她。”
“好吧,那我尽量避开男性。”
“嗯。”伊然也放下筷子,随后拿出手机准备扫码结账,“你最好一定避开,不然到时候成了社会新闻同样会变得很麻烦。”
结完账后二人走路来到了公园,由于是冬日的午后,太阳正好,所以其实有相当多的人在这里晒太阳,下棋,亦或者单纯活动活动身子骨。
“年轻人还挺多的。”伊然领着柚子往公园角落走去,“但那些老年人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哦,能做到完全不被发现才最好。”
到地方之后,确认四下无人,随意一伸手将柚子胸前的肚兜扯掉,然后又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来了两根看上去朴实无华的白布,将女孩儿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捆上,接着双脚也是同理。
“我再给你补上两个法术。”伊然用手指在空中画着符,不一会儿光芒显现,一道金色的印子从空中落下,钻进了柚子的身体里,“这个是定时的隐身法术,大概十分钟后会解除,解除后你就会被任何人看见了。”说完她就用双手的小指点了点女孩儿的乳尖,“第二个法术是保护你的,只要你屏住气不呼吸,其他人就无法看见你,不过要注意因为这个法术当初我也没学精,所以只能用一次。”
“师父…”
“说。”
“我能问问这个练习的作用是什么吗?这好像也和魔术没啥关系啊。”
“当然有。”伊然飞快地回答道,“首先,绑住你双手双脚的布料是上了法术的布料,如果你不用怪力级别的力量是没法解开的,或者你自己开悟了同样法术抵消。其次,我是不是好像还没跟你讲过,我们要表演的魔术本身带有一定的性暴力成分,所以早早习惯他人对你裸体的注视很有必要。”
小小的柚子眼睛瞪得大大,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不用太担心,有法术在的话,只要不是重伤身死,总还是救得回来的。”
“那没法术呢?”女孩儿问道,“难道从业者们祖上都是巫女吗?”
“没法术就只有用替身,障眼法,或者拍摄剪辑等手段了。”
“魔术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传统意义上的话,是,其实这一行没法术一样能进,但是风险会很高,像我们会法术的只是多一层保险罢了,就像我现在给你的练习一样,如果你能物理上躲开所有人安全等到天黑,等我来,那你哪怕不会法术也没关系对不。”
“话都给师父你说完了……”
“行了,准备工作做完了,多说也无益。”伊然拍了拍手,“现在你身上的隐形还有大概八分钟解除,我这就把你扔到中央广场那儿去。”
“哈?!”女孩儿震惊地抬头,“倒计时已经在走了?”
“嗯,反正你自己加油吧,尽量撑到太阳下山啊,我…”话还没说完,伊然就看到自己的徒弟身体开始有些发抖,她这才想起现在还是冬天,肚兜脱了之后忘记给她补一个保暖了。
“啪”一下拍了拍女孩儿的屁股将其补上,少女接着说道:“我可不想晚上在电视里看到市中心公园有人大开银趴还吸引值班警察加入的新闻,到时候我们恐怕就只能隐姓埋名去别的城市了。”
“行了,到地方了。”来到中央广场后,伊然当着许多大爷大妈和年轻情侣的面把柚子放在了地上,“隐身时间大概还剩下六分钟,加油!”
目送着自己那逐渐变得有些不靠谱的师父远去后,柚子立刻开始尝试挣脱束缚着手脚的布条。
只是原本还以为能轻松用缩骨方式硬拽出来的她,很快就发现这些布条似乎是像液态金属一般紧贴在皮肤上的,其中根本就没有空隙可以将手抽出。
埋头看了看双脚,脚踝的位置也差不多,两只脚根本就是紧紧贴在一起的,步子是一点都迈不开。
不管怎样,时间的话实在剩的不多了。如果真的如师父她所说这种束缚无法轻易解开,那就要提前想好在不能解开的情况下,自己能藏在哪里。
为了寻找之后能方便藏身的地方,女孩儿默默地抬起了头,但是让她有些脸红心跳的,却是周围那些四散开来,无处不在的人群。
明明现在自己全身赤裸地被绑缚住扔在广场中心…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看自己。
不对,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如果现在没法迅速解开布条,那自己就得提前出发去找躲藏地点了。
在原地又挣扎了三十秒左右,束缚还是不见得有丝毫松动后,柚子意识到自己是别无选择了,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藏起来,最好的话是能藏到天黑。
双手被绑住也没关系,先翻个身过来,然后再用手撑住地面就能跪坐着直起上半身了。
直起上半身后能看到的地方就更多更远,于是女孩儿很快就注意到了离这里有那么几十米远的公共厕所。
其实说实话,厕所里面并不是特别适合长期藏身的地方。
首先人流来往就非常多,其次早中晚时间段都有可能出现清洁人员。
在这种情况下的话,短期内躲一躲,然后迅速转移到别的地方才是最好的选择。
计划想好了,那就剩下付诸实践了。柚子立刻尝试从地面上站起,但却在这第一步就遇到了大问题。
自己站不起来!!
她回头看着自己那被绑在一起的脚踝。由于不能单独挪动其中一条腿的缘故,自己根本无法从跪姿改为站姿,哪怕加上双手的辅助也不够。
这怎么办?
站不起来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来得及去到厕所了,时间剩下不多了,必须得想办法!
对了,跪姿不方便的话,仰卧的姿势呢?
像做仰卧起坐一样刷地一下起身就行了。
想到就去做,女孩儿立刻向侧面躺倒,哪知道倒下去的瞬间恰好看到一双运动鞋从自己面前不远处闪过。
“!!!”身体在一瞬间条件反射般收缩,小心地看过去,原来是趁着下午阳光不错来跑步的青年,差点就被他撞到了。
侧躺的姿势要转变成仰卧还是很简单的。
但在仰卧完成之后,手腕也被束缚在一起的柚子便遇到了另一个难题,那就是自己很难用双手支撑地面,也就无法帮助自己起身。
但是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传说中的鲤鱼打挺倒也不靠手的帮助。
再深吸一口气用腰腹部蓄力之后,女孩儿摆动着身体向空中直直挺起来,就如同从水面上飞跃而出的鲤鱼一般。
接着她便在空中提前做好准备,将双脚提前摆好位置,最终也是很稳当地半蹲在了地上。
好,现在就是一路兔子跳,跳过去就好了。不过要注意周围的行人,千万不要撞到他们。
“欢欢!慢点跑~”
那当然不是在叫自己的声音。女孩儿转头看过去,那是一位家长在叫她的孩子,她那正迈着小短腿欢快地在广场上横冲直撞的小男孩。
有那么一瞬间柚子觉得他肯定不会走我这里,但是下一秒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毕竟她选择的跳跃路线就是人最少最空旷的路线,这对那个试图通过午后狂奔来发泄精力的男孩儿来说这里同样也是最佳选择。
又跳了一步,又过了半秒,到现在柚子很确定,如果自己不及时后退避让的话,那个不仅不走直线乱跑还是胡乱挥舞着双手的男孩儿几乎百分百会打到自己,甚至最糟糕的情况下摸到自己的屁股,那即使是在隐身状态下也有可能会被发现了。
怎么办?
退避一下吗?
但是时间就肯定来不及了,到时候为了不被发现就势必要用到唯一一次的隐身法术,也意味着直到师父回来之前都没有倚靠了。
不退吗?
那毫无疑问就是在拿自己的人品去赌博了。
但从自己之前的经历来看,名叫柚子的这个女孩显然是和幸运二字不沾什么边的。
甚至即使在被师父拯救的现在,未来也要去参加她口中所谓含性暴力成分的魔术,这样的未来是否值得称之为幸运也是个问题。
或者加速?
但是加快跳跃速度的话自己摔倒的可能性也会大大提高。
先不谈摔伤的可能性,单单是摔倒在地后重新站起来都要花半分钟左右,实在是拖不起。
思考间女孩儿又往前跳了两步,这下是没得选了,只能加速跳过去,摔了就摔了吧,反正之后到厕所之前都是平地,大不了之后一路滚过去。
“欢欢!”男孩儿的母亲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你跑慢点,别摔了!”
可不得跑慢点,柚子一边满头大汗地蹦跶着一边想,再跑快一点是要急着去投胎吗。
“妈妈!”男孩儿没停下脚步,继续跑并回头对他的妈妈喊道,“你快点啊!你都要追不上…呀!”
我真服了这倒霉孩子。
从身后被撞到的柚子顺势在空中侧过身,然后在坐倒在地一脸懵逼的小男孩儿清醒过来前滚开,字面意义上的让身体侧躺着滚了起来。
一边滚还一边泛着白眼:合着还真撞屁股上啊。
“欢欢!你咋了!没事儿吧!”男孩儿的家长总算是赶了上来,然后就看到自家孩子拍拍屁股站起身,随后在空气摸索着什么,“欢欢?你在干什么?”
“妈妈,我刚才撞到天上的云了!软绵绵的!”
“你在说什么?欢欢?”
感谢你对我屁股的友善评价,女孩儿继续往厕所门口翻滚着,完全不敢停。
中央广场离厕所的距离并不算远,再加上她已经跳了一会儿,所以最后其实也没滚多久就到门口了。
但现在她却遇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女厕所现在在排队。
麻烦了啊……柚子从地上直起身,随后再次鲤鱼打挺站起来。时间应该所剩无几了,这下只能去男厕所了,希望男厕所有空位。
跳着跳着进了男厕,幸运的是里面确实没多少人。
一眼望去蹲位基本上门都是开着的,只有站位有个男的在靠外侧,这个的话小心一点避开就好。
现在只要跳到最里面存放工作用品的隔间,锁门,基本上短时间内就高枕无忧了。至少理论上来讲在清洁人员来之前都不会有事。
“啪叽。”
“嗯?”听到柚子跳到水上的声音,正在撒尿的男人回过了头。即使明知他的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女孩儿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靠,原来只是身体隐形,声音不屏蔽。师父都不把话说全就走,这也太不负责了。
“没人啊。”男人又回了头去,最后尿干净后抖了抖下面,转身走了。
赶紧去最里间!
经过刚才的事情,柚子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如果自己在周围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尝试开门进去,那毫无疑问是会引起他人注意的!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门和物件都是凭空在移动。
而且要是好奇看了看就走掉都还好,就怕研究半天不走,拖到隐形失效,到时候自己赤身裸体的被他们看到,又有师父说的那个肚兜的吸引所在,被轮奸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事。
女孩儿虽然年纪小,但奈何校园环境不太好。
周围有很多女同学都是早早偷吃了禁果的太妹,班上自然也会流传她们分享的一些知识。
偷偷摸摸地分享完了还要在那里一起笑。
因此哪怕她并没有真的见识过男生那里有欲望后的样子,但大概会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思绪流转间,倒也是成功的到达了里间,不过现在还得背过身用手把门锁上,不然之后要是愣头青来拉门就傻了。
锁上门在里间的马桶上坐下,柚子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所谓清洁间,只是很普通的一个厕位而已。
然而现在自己已经跑了进来,隐身术估摸着也是随时会消失,那在下一个紧急情况到来前,果然最首要的任务还是解开身上的束缚。
女孩儿低头打量着绑在手腕上的布条。
师父说过这些布条有法术加持,要么取巧用法术,要么就用极大的外力。
可以预见的是自己个小孩子不可能力气那么大,那现在能选的也只有一个,想办法将这个法术钻研出来了。
但是法术要怎么钻研?
柚子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这个从小生活在唯物主义社会的孩子,就连寺庙佛祖都不太信。
现在你跟她说这世上真的有法术而且她还得学,那真的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或许应该平心静气,气沉丹田?
虽然具体是不是这样女孩儿不知道,但既然那些小说里都这样的话,那肯定还是有他的道理所在。
想到就去做,但在闭上眼睛初步尝试之后,她就发现自己现在是完全做不到的。
别的不说,单单这男厕所外面来来回回的脚步就搅得自己心神不宁,唯恐哪个男人来拉自己这间门,发现打不开出声询问后却发现里面是个女生。
可能的话,男厕所不能久留,必须要尽快逃跑。
但是……柚子看着自己手脚上的束缚,如果不解开这些布条,那光靠自己屏住呼吸的隐形时间是不可能跑远的,所以现在的唯一解法,不还是只有将布条解开嘛!
但是师父啊师父…女孩儿在心中惨嚎起来,你这用了法术却不教我怎么用法术解,你这是存心就不想让我解开啊!
难道你真的想让我被束缚着手脚去躲藏逃跑吗!
在心中发泄完不满,她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自己不管再怎么抱怨,现实都不会改变一分,所以在出事情之前,自己必须尽快…
“咚咚咚!”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随之而来的便是粗犷的男性嗓音,“喂,里面有人吗?”
坏了,现在怎么办,要捏着嗓子假装自己是男生吗。
“你好?”咚咚咚。男人继续敲着门,柚子知道自己没什么时间剩下了,必须立刻做出回应,必须现在就…
“咔”。厕所门锁发出一声怪响,随后又是“吱呀”一声。男人在外面惊讶道:“嚯,什么啊,原来门开着。”
在这已然有些迟了的情况下,女孩儿的大脑却被这种突发状况给吓傻,话也说不出劲儿也无处使,只是呆呆地站在马桶旁边,靠着墙盯着已经被打开的门。
“里面果然没人!”那男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开始解裤腰带。
搞得缓过来的柚子有些不明白了,他没看到自己吗?
还是说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呢?
裤腰带解开后,雄性那根又黑又奇怪的肉棒便露了出来,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柚子才意识到自己没被看见的原因:刚才自己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所以师父之前施加的唯一法术正在生效。
“呼…憋了好久。”荧黄色的尿液从马眼喷射而出,射到了马桶内,只是那些与桶壁碰撞而产生的很多小尿珠,却被溅射到了站在旁边的女孩儿腿上,只是她不敢出声,也不能出声。
事实上她现在正用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生怕一丝一毫的气息漏了出去。
“老唐!我在外面等你哈。”
“欸,好嘞。”
正在撒尿的男人照常的回着话,却全然不知就在他的身旁有一个全裸的少女正惊恐地看着他,还在心里默默祈祷他早些尿完。
柚子打小就没有去过游泳馆,她也没那个钱。
假期的闲暇时光也都被用去作黑工还有学习,锻炼身体什么的自然也是天方夜谭。
正因如此,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人生还会有需要肺活量的一天的时候。
男人沉默不语地继续尿着,那些飞溅的尿珠也继续被弹到柚子那洁白光滑的腿上,只是她已然没有空去注意。
女孩儿现在闭上了眼睛,一边在心里恳求对方快点离去,一边在忍耐着渴求空气的肺部所带来的痛苦。
有话常道是人不可能掐自己脖子自杀,同理而言,不掐脖子的单纯憋气,能憋的时间自然也是更少。
她不知道自己能憋多久,她也从来没有测试过。
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感觉脑袋已经憋得昏沉,肺部也像是要爆炸一般开始膨胀。
或许该就此放弃,大口的呼吸,然后让眼前的男人看到自己赤裸狼狈的模样?
或许之后他会被自己的身体所吸引,不顾一切地抓住自己试图做那些大人的事情?
柚子不知道之后的结果能有多糟糕,但是她觉得既然现在自己有机会不让它变糟,那就要尽力去做。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过去了多久?
捂着自己口鼻且闭上眼睛的柚子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开始嗡嗡的疼,自己的嘴唇已经快咬出血,但好像都没有用。
呼吸的冲动和生命的力量正在逐步地冲破意志的封锁,就好像即使之后的人生彻底崩坏掉也无所谓一样。
“咔啦。”皮带重新系上的声音传入了耳朵,随后便是男人伸出手来冲水,期间他的手甚至近到了女孩儿能感受到体温的地步。
不过对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察觉,冲完水之后就转头出去了。
皮鞋踩在地上,一步,两步,三步。
走远了。
柚子缓缓地松开了手,小口小口地吐着浊气,在大脑快因缺氧坏死前又小口小口地吸着。
没办法,厕所里并不是只有刚才的大人在,如果让其他人发现的话,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呼…吸…短促的轮回了几十次之后,女孩儿的身体再次平静下来。
但说实话比起身体的平静,心底里却是如同在地震一般恐慌:师父才刚走不到半小时,自己就已经用掉了唯一的保命护符。
现在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又躲在厕所,怎么想都不可能躲到太阳落山了。
门外面还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怎么办怎么办。
完全想不到任何能逃脱的可能性。
何况即使厕所里短时间真的没人,厕所外面也是正对着广场的啊,绝对会被其他人看到的吧。
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女孩儿抱住自己的脑袋无声的叫着:刚才那个男人稍微用力一扭就把门打开了,可想而知这个公厕的门锁不能说等于没有,只能说是形同摆设。
继续待在这个隔间里毫无疑问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早死晚死都是死。
不能再继续犹豫不前了!
柚子猛地从座位上站起,随后挺起她的小胸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无论是以什么手段,都一定要快些!
但是…女孩儿把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男人那么多,想不被看见根本是天方夜谭。
说一千道一万,自己还是得必须找到一个能悄悄溜出去的办法。
她低头看向束缚着手脚的白布。
可恶啊,至少如果能把这些布去掉的话,哪怕拼一把也是完全有可能跑出去的。
但是哪怕经过了刚才那样的紧张局面,自己好像也没有丝毫要开悟的感觉。
说到底师父她用的法术到底是什么,怎么用,她也没说啊?
难道这种事情真的得靠自己悟吗?
不甘心地再次打量起厕所隔间内部,试图从周遭找到什么能利用的工具。
但是很可惜,在这里的公共厕所里,连厕纸这种东西都不一定是随时有的,何况能切割布料的利器?
柚子失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映射在地上,同样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嗯?女孩儿猛地直起身,影子?莫非?
她抬头网上看去,果然在隔间的高处看到了一个很窄很小,紧闭着的窗户。
这扇窗户显然已经被管理者忽视了有一段时间,上面不仅满是灰尘,就连蜘蛛网也显得老旧而肮脏。
但这个扇通风的窄窗,却是现在唯一的希望。
稍微比对了一下,又在原地跳跃了几次。
柚子终于明白自己的身高连碰到窗户都做不到,但是没有关系,只要能站在马桶盖子上的话,距离肯定就会缩短许多。
轻轻放下马桶盖,随后再一屁股坐在上面。
冰冰凉的盖子让小屁股一阵难受,然而也没有办法。
坐好之后再把双脚收上来,随后用手撑住墙壁做倚靠,屁股蹭着水箱一点点往上,最后才终于蹲在了马桶上。
成功了!
女孩儿高兴地缓缓站起身,两手则向前伸出去勉强搭在了窗台上。
之后的事情既难又不难,只要能把窗户打开,随后再将身体撑起爬出去就好。
仔细观察了一下窗户,似乎是比较老式的推拉式窗,这下要打开就容易了。
摸索着摸到了开关,踮起脚尖双手用力掰着,随着嘎吱一声闷响,老旧的卡齿终于松动,窗户的锁被打开了。
小小的乳房蹭在了墙上,但即使如此踮起脚尖仍然是没法整个人攀附到窗台上。
没办法,总之先把窗户推开,推开之后估测了一下,感觉只要跳起来还是能够到外面的。
女孩儿没有多纠结,想到就去做,稍微屈膝,又在一瞬间绷直身体向上飞跃,双手带着手臂穿过打开的窗户扒拉在了窗台外侧,最后整个人悬在空中,脚不着地。
第一步完成了。柚子心想,那现在就是第二步。
光秃秃的双脚不断蹬墙,借不到力也要蹬,脸上晃的全是脏脏的蛛网也要继续。
同时双手继续用力,尽可能把身子早点拉上去。
就这样通过一点点挪动的方式,她总算是把整个上半身都放在了窗台上,小脑袋也从窗户里探了出去。
万幸的是这窗户真的很旧,蜘蛛网上也早已没了蜘蛛。
脑袋钻出来后赶紧打量外面的景象。还好还好,是一条比较窄小的步道,没看到人不说旁边还有围墙,窗户底下还有几个大的垃圾桶。
但现在问题又来了,现在自己的屁股和腿可都还在厕所里面呢,而且窗户那么窄也没法先把腿送出来,这下要如何保证能安全落地呢?
柚子看着窗底下那几个大型的垃圾桶,心想实在不行栽到里面应该也没问题,不过只能祈祷里面没什么尖锐物品了。
就在她纠结要以什么样的姿势落入垃圾桶中的时候,身后的厕所门再次传来了吱呀的声音。原来是有别人来这个隔间了。
不好!
情急之下女孩儿只能赶紧屈膝,双臂也用力地扒拉,祈求能早点从窗户里逃跑。
但不想或许是太着急的原因,双腿双臂反复用力了几次也没什么作用,最终整个人只是在那墙壁上徒劳地摆动着身体,连带着那翘臀也不住地抖动着。
“哈?”刚进厕所隔间的男人都还没来及解开裤链,就看到了如此让人震惊的一幕,但是在短暂的不知所措过后,他却立刻像是有些着了魔一般的伸出了手。
“噫!!”
粗糙且带着茧子的大手抚上了柚子的屁股,吓得她眼泪花都被急了出来。
好在这次她一用力,倒总算是把屁股和大腿带到了窗台上,于是在男人尝试抓住她的时候,柚子就只剩下一只光滑的小脚了。
“靠!这什么啊!”男人到最后还是没能抓住,毕竟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另一边,在惊吓和慌乱中跌入垃圾堆的女孩儿非常幸运地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还并不算安全,毕竟师父的要求是得一直躲到天黑。
忍耐住垃圾桶里各处奇怪的恶臭,柚子从垃圾箱中翻身重重落在了泥地上。
泥地上很脏,但现在也顾不及了,必须赶快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刚才是,我的错觉?”窗户里那个男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吓得她立刻一声也不敢出,紧紧闭住嘴巴缩在那垃圾箱的阴影下一动不敢动。
“好奇怪…但,应该不可能的吧?大白天的有个小姑娘衣服都不穿,还跑到男厕所来。”
真的有啊!柚子缩在垃圾箱底下欲哭无泪。
“我是不是…太久没跟媳妇儿做了?”男人挠挠头转身开始撒尿,“看来回去得跟她说说。”
感谢上苍,让这男人没有起疑到追过来,那现在自己多半还算是安全的。
女孩儿再次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但让她瞬间汗毛倒竖的是,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呆呆的小男孩。
完了。
“姐姐。”这个估计只有六岁左右的男孩儿问道,“为什么你什么衣服都不穿啊?羞羞!”
柚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可以预见的是既然有小男孩,那就一定有小男孩的家长。
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自己恐怕大概率是要被成年人发现了。
万幸的是这个小孩看上去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欲望,至少还在安全的范畴内,于是她开口请求道:“姐姐被人欺负了,衣服被丢掉手脚都被捆住,你能帮姐姐找把剪刀来吗?指甲刀也行。”
“唔…”男孩儿似乎有些不明白的样子,“我现在应该去叫警察吧…”
“别别别!”柚子猛地提高了声音,却又因为担心吓到他再度降下来,“不用叫警察,警察叔叔们要是看到姐姐光身子会笑姐姐的,你能靠自己找到剪刀之后过来找姐姐吗?”
“嗯…可以?”男孩儿歪了歪头,似乎他也不是很确定。
“好,那你就快去吧!姐姐在这里等你哦!”
“好吧…”
男孩儿一点点远去,只是在远去的过程中还时不时地回头看,搞得柚子也只能先老实坐在原地,笑着跟他点头致意。
但是当对方进入了视线死角后,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便立刻起身,一蹦一跳地就往公园的边缘而去。
开玩笑,那个小男孩儿绝对是要去找大人了。
而去先不论别的,就算他真的信守诺言没有去找,身子被男性看光的感觉也绝对不要再有了。
一路往公园边缘蹦跳,一路躲躲藏藏。
有时会躲在长椅的背后,也有时候会直接俯身在花坛阴影下。
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直接踩在草地上,躲在还算茂密的林子里。
有好几次柚子都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但好在最后都是平安无事的躲过去。
至于那个被她放了鸽子的男孩儿,自然是早早地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再挂念。
继续蹦跳着躲藏了一会儿,女孩儿终于意识到在这个普遍不提倡踩草坪的国家,躲在树林子里往往比哪里都安全。
虽然这里的周围步道上人来人往,但换句话来讲只要自己不作死站起身或者主动叫喊,是不太可能有人找到自己的。
理清楚这一点后,她就这样躺在林子和灌木的正中央,默默地数着时间。
偶尔赶一赶爬到脸上的虫子,也和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野猫干瞪过眼,倒是很快就迎来了夕阳。
“唉,不知道师父要怎么找到我。”总不至于还得自己站出去找她再上车走吧。
“找到你还不简单。”刚才还在和她瞪眼的猫咪突然开口道。
柚子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下一秒猫咪的身影消失,一个穿着巫女服的人影出现在旁边,她才意识到她的师父一直在这里。
“师父??”
“是师父哦,恭喜你呢柚子,成功躲藏到了晚上,亦或者我不该恭喜你?毕竟任务的本质是让你尽快觉醒法术的力量。”
“等等师父。”
“嗯?咋了?”
柚子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刚才那些男人也好,小男孩儿也好,不会都是你的安排吧。”
“不是哦,那些真的都是突发情况,不过我当时都是有看着的。”
“看着的?!”
“是啊。”伊然笑了笑,“毕竟当年从我的师父那里学到的手艺里,也就幻化这一项是最擅长的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柚子的身体突然就卸了力,瘫软在地上:合着自己之前那么紧张都是白搭呗,嘴上说着让徒弟自生自灭,结果最后还不是形影不离的看着。
“好啦,我知道你很累,不过现在你得打起精神来。我们赶紧去吃个晚饭,然后你今晚来当我的助手,帮我表演魔术,另外也顺带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表演形式。”
“额…明白了。”柚子没有拒绝,不如说她知道拒绝也没用,反正自己的师父总能找到什么正当理由,然后强行把自己带过去吧。
……
晚上的魔术可以说既让柚子震惊,又让她担心。
不过不管怎么说,正如伊然所讲的那样,她的确对二人将来要表演的魔术有了更细致,也更明确的预期。
不是印象里那种以巧妙手法和视角差异打造的观众游乐场,而是掺杂着性与暴力的赤裸逃脱魔术。
甚至这个所谓的表演究竟能不能称之为魔术都值得商榷。
难怪一开始师父三缄其口,毕竟这样的东西要是一开始就暴露出来的话,自己会不会上贼船都不知道……
“如何啊?”现在是第二天的傍晚,柚子正坐在她师父的车里,车则停在今晚会场的门口,“昨天看那么久,你现在准备好上场了么?”
女孩儿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可能的,昨天那种别的不说,如果真的不会师父你的那些法术,肯定真的就死在那里了啊!”
“不至于,普通人也有搞得,不过他们用视角差和机关嘛。”
柚子回忆了下昨晚那朴素至极的舞台:“那昨晚有搞机关吗?”
“没有。”伊然耸耸肩,“法术就是保险嘛。”
“但是师父我还不会法术啊!”
“没关系,我会啊。”她安慰性地揉了揉女孩儿的小脑袋,只是话里话外却有着不以为意,“就算真的失误了被开膛破肚了,我也会把你救回来的啦,放宽心~”
……
当晚的魔术表演成功了,但也不完全成功。
非要说的话,柚子确实成功不依靠法术就从装置中逃脱了,但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她逃脱的时候太专注于逃脱上了,并没有顾及到观众的心情,同时也没有特意展示自己的身体,显得像个额外拘谨初登舞台的新人。
“简单来说观众们普遍认为不值票价。”伊然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边磕着瓜子边用法术调理着她徒弟的身体,“你跑的太快了。”
“不是!正常人不可能还冷静的下来吧!”柚子大声叫起来,像是有天大的委屈,“那把电锯跟我的屁股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碰到了!”
“但安全时限都告诉你了啊?明明还有将近五秒才会被切到,而且明明见点血的话效果会更好。这都算了,后续的演出里你也是跟惊弓之鸟一样,不管什么束缚装具你都是飞快挣脱,观众在台下就看到你咔咔咔一顿动锁链就全掉了。”
“那不然呢!!”女孩儿接着喊冤,“我难道等在原地让那群蜘蛛爬到我身上吗!!”
“为什么不行啊,这个可真的比电锯和我的食人鱼要安全多了。那些蜘蛛虽然有毒,但我也能救你啊,不如说你要是能被毒翻之后故意卖色,最后在逃脱成功的下一秒当即倒在台上,那才是最火爆的剧情啊。”
“先不说那些喜欢看初中女生卖色的萝莉控观众,正常的女生哪有可能不怕蜘蛛啊!!”
“色就是色,年龄无所谓的吧,而且…”伊然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在学校和外面过那么惨,这些都能忍得了呢。”
“师父!!!”柚子哭笑不得地喊道,“我之所以跟你不就是因为不想再那么惨了吗!”
“好吧,这一点算我判断失误,罢了,今天早点睡吧,明儿下午还是带你去练习,晚上就表演。”
“那上午呢?”
“上午自由活动,推荐睡到自然醒然后再想想干什么,个人经验是就别去搞加练了,我们这一行放松的身心比什么都重要。”
“额,但晚上表演的话,不会又像今天一样要到凌晨才结束吧?”
“不然呢?”
趴在沙发上的柚子绝望地说道:“师父,我怎么感觉我现在的处境并不比在学校里好多少啊?”
“得了吧。”伊然拍了拍她的背,“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自己想想要是我们没欠那么多钱的话,不然还不是想怎么嗨就怎么嗨。”
“那是师父你自己欠的钱吧。”
“撇清关系也没用的。”伊然嗤笑一声,“今晚那些人已经看到你了,他们知道找到你就能找到我,或者说就算找不到,你今晚的表现他们也不介意用点手段把你绑过去。”
“现在是法治社会!”
“那你之前会被那样欺负?行了搞定了,起来准备洗漱睡觉吧,我下楼一趟。”
柚子从沙发上起来,裸着上身问道:“这么晚了师父你去干嘛?”
“去便利店买点冰啤。”
“我也要喝。”
“小孩子不准喝。”
……
第二天的练习依旧是在公园,内容也完全一样,不过这次柚子就要有余裕的多,一路走男厕钻窗户全程没什么事情发生,甚至最后在垃圾桶旁还成功把手上的布条解开了。
但还没等她高兴半秒,伊然就出现在她面前:“干得不错,明天就加难度了。”
于是第二天,身着男士泳裤的柚子就被带到了市区外的沙滩上,随后还被要求主动去找同龄男生玩。
“头发我帮你扎起来再幻化一下。”伊然挥了挥手,“胸前凸点还有其他地方就靠你自己了,当然了你要是能领悟幻化或者障眼法也不错。”
摸爬滚打勉勉强强说服了年龄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男生们玩了一阵之后,女孩儿还是在他们父母疑惑的眼神中逃跑了,不过最后也算是勉强完成了任务。
晚上的表演则依旧让人尖叫,不过这一次适应性明显高了很多,至少章鱼缠身,吸盘吸得她生疼的时候没再那么的慌张了。
接着是第三天的练习,到人流密集的商业广场里练习憋气,只要屏住呼吸就没人能看到,但条件是必须从商场顶楼到达街对面另一座商场的顶楼。
练习期间也是差点就真的出事,还被一个男人追了一阵,最后在拐角缓过气来重新隐身,目睹对方离去后,柚子才发现自己的下面竟然有些湿润了。
“不错啊。”她的师父如此评价道,“有天赋。”
当晚有天赋的柚子就被头一次安排上了独秀,不过幸运的是客人们倒也没真的打差评,当然肯定也有她特意装作慌张拖延了逃脱时间并且有意翘屁股凸显身体曲线的原因。
像这样充实又忙碌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了一个月左右后,某天伊然郑重其事地在沙发上说道:“我说柚子,你现在也练的差不多了吧。”
趴在沙发上的女孩儿立刻敏感地问道:“师父你是要赶我出师门吗?”
“你哪里看来的这些东西。”
柚子扬了扬攥着的手机:“这不上周刚花钱买的么,我看了不少书呢。”
“歪七八糟的东西少看,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了?”女孩儿莫名道,“师父你是要干嘛?难不成你有仇要报?”
“不。”伊然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觉得你的成长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或许我们是时候来一波大的了。”
“来一波大的?”
“没错,如果每天都像今晚一样小打小闹,那怕是忙到八十岁才能把钱还完。”
“那还好吧?”柚子有些不解,“我上学时那些老师们在办公室也会谈起什么房贷还有结婚的事情呢,他们不也要还钱还很久?”
“但是如果我们下周来一波大的,那这笔烂账就可以一次性勾销了。”
柚子挑挑眉,她可是知道这笔钱的数目有多大的:“师父你确定?什么活路啊这么多钱,你别被骗了。”
“没大没小。”伊然啪一下拍了拍女孩儿的肉屁股,“你当你师父什么人,别看你现在好像鬼精,不还是我一手带大的。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这次的活太大了,保不齐到时候真的人财两空,所以我们得提前准备一下。”
“人财两空?”柚子这才意识到事情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大,“有这么夸张吗?师父也没把握?”
“是啊,应该说在你出现之前我确实是没把握,不如讲这种活就没有普通人愿意接,哦对了这个预定是双人魔术。”
“但是师父你那种表演强度,普通人不可能顶得住吧?”
“是这样的。”伊然点着头,“而且这个双人魔术玩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大,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找一个有默契,且和我一样有法术作为保底的同伴来。”
“原来如此。”柚子露出了然的表情,“这就是为什么师父待在学校里当老师那么久,却在最近才找到我的原因么?”
“差不多,所以,你觉得你准备好了吗?”
女孩儿翻了个白眼:“这还不是师父你决定的事情么,如果师父你认为我准备好了,那我就上场喽。”
伊然难得的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中途失误的话,这次可能真的会死哦。”
虽然按理来讲逃脱类魔术肯定会有失误的情况,但由于师徒二人一直都在悄悄地用法术作弊,所以很多时候哪怕场面已经紧张到主持人都通知安保了,她俩总体也还是心里有数的。
毕竟观众们买票过来又不是真的要看人魔术师横尸当场,那种感觉要死要出事最后却神奇逃脱的魔术才是最受人欢迎的。
真要是失误横死,那除了被观众嘲笑鞭尸之外,过个七八年被录入作死集锦之外,也就家里能收到一笔不多不少的补偿算是告慰了。
本质上逃脱魔术还是提着脑袋干活的行业,千般练习也架不住失误一次。
这就像是在和死神玩游戏一样,死神可以失误很多次,而你却不能犯错。
伊然和柚子一直以来有保险,但现在连有保险都不确定会不会出事,那说明事情可能的确挺大的。
“好吧,我明白了师父。”柚子尝试从沙发上坐起,却立刻就被摁了回去。
“别慌,我还没忙活完呢。”
舒筋活血,自打拜师之后伊然就一直在帮徒弟做这件事,客观上也的确加速了她的成长。
“算了,我就趴着说,我的意思是师父你想试的话我奉陪,大不了我们多练练呗,练到你觉得放心为止。”
伊然无奈地回答道:“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给我们,或者说如果这几天不能敲定的话,这个机会就没了。”
“也就是说一定要冒点险。”
“是的。”少女爽快地承认道。
“那这个险,有多大呢?”
“可以说很大,也可以说不大。说不大是因为只要我们绷紧神经不失误,就不会出事,但相应的一旦出事…”
“就是身死是吗?”柚子咂咂嘴,“看师父你吧,如果你认为这是不容错过的机会,那我们就去试试,不对,不能抱着试试的态度,那我们就去把这个机会彻底拿下,如何?”
“好吧,我明白了。”伊然深吸一口气,随后拍拍女孩儿的背示意她可以起身了,“我这就去联系那边,之后的一个月恐怕有我们忙的,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
“当然。”柚子从沙发上爬起来,穿好肚兜后便仰躺倒在了对方怀里,“这个把月我见过的东西可太多了,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再做心理准备的。”
伊然捏捏女孩儿的小脸:“但愿吧。”
……
转眼到了一个月后,两人先是坐飞机到了某个著名省城,稍微修整后又坐车上被带到了郊区。
在那儿的度假酒店里睡了一宿,第二天便得正式前往现场了。
“师父。”看着那些已经准备好了的可怖道具,柚子站在后台深吸了口气,“我会加油的,你可一定要忍住啊。”
“我会的。”虽然情不自禁地有些打退堂鼓,但现在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了,“之前一个月的准备都是为了现在,我相信,不,我知道我们肯定可以的。”
“二位。”就在她俩为彼此打气的时候,后台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看样子似乎是对讲机里有什么指示,“总务想问你们准备好没有,前台那边已经布置完毕了。”
伊然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握紧了她的小手,在收到对方确认一般的回握之后才朗声道:“我们准备好了。”
“好的,那最后再确认一次,魔术的危险和疼痛想必你已经知晓…真的不需要上麻醉吗?”
“没错,不需要麻醉,我相信你们赞助商的技术水平。”
“明白了,那么在做好准备后就请登台吧。”
伊然牵着柚子往前台走,在走出幕布的一瞬聚光灯立刻刺眼到让她差点举起手挡住,不过相比起头顶那些死物的聚光灯,果然还是会场里那些专注的视线让她更为紧张。
这一次主办方准备的会场很大,也很干净,显然并不仓促。只是相比起台下寥寥的观众而言,会场就显得有些过于空旷。
只是这倒不是主办方的问题,事实上这一次的魔术表演主要走的还是网络直播的方式。
毕竟因为内容稍有猎奇,所以能进到会场里来的只剩下有头有脸的老顾客。
他们和主办方可以说是互相握着把柄,同时也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因此不担心这些人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不过人数再怎么精简,近百人的规模也还是有的,视线自然也少不了。
“先生们,女士们。”眼见主角们登场,主持人便适时地让出了位子,“让我们省略掉无用的开场白吧!从现在开始,便是伊然和她的助手带来的魔术秀!”
场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没办法,这里的人们大都没有见过伊然她们的表演,这次愿意来,也主要是看着主办方的面子而已。
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次要原因。
伊然拉着柚子的手站在了舞台中间,她们的背后有着一个让人无法无视的高耸框制建筑物,就像是搭好的脚手架一般。
这个脚手架便是这次魔术的主角之一,可以说来宾们也有不少是冲着这次魔术的内容来的。
没有任何开场白,两人携手简单鞠了一躬,之前远远跟在她们身后的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开始在那个脚手架上面做着准备。
当然也有几个人走到她们身边,等候着进一步指示。
“稍等下。”这是等她们脱衣服了,虽然柚子的肚兜遮不住什么倒是无所谓,但自己身上这一层层巫女服还是要脱一点的。
解开围在腰间的布带,缓缓从肩膀处将外衣顺着白臂滑落,最后再解开下身围裙的扣子,脱掉垫底的亵裤,一切才算完成。
虽然本该是美艳的脱衣场景,台下却没什么反应。
倒也是,他们这些人见过的女性简直不要太多,自己的身材算不上有多出众就算了,衣服也没脱光,自然是无法掀起什么波澜。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好自己也好,都不是冲着这种东西来的。
伊然在身上只留下了上身一层薄薄的纱衣后点点头,于是剩下的工作人员立刻围了上来,将少女抱起到了脚手架下方,然后扯过周围的一些锁链,将她的双手吊在了空中。
接着又拿来大型的能扣住腰部的软扣,扣住之后再找来单独一根脚链绑住双脚,随后向上提,将脚链上的锁扣与腰部的卡扣合住,这样的话就是双腿被迫卷曲,脚后跟挨着后腰,动弹不得的样子了。
但光是这样也还没完,工作人员拉过她的双手,同样向后背并拢在腰部位置,也是同样再单独上了一条锁链,扣子与腰部另有链条相连。
接着将之前负责吊着手在空中的锁链去除,最后再在后台提升高度,这下少女就被半裸着反绑着吊在空中了。
此时她与脚手架唯一的联系就是在腰部的那个大号软扣,不过很快,一个更主要的联系就要来了。
“进入A2!”
“进入A2阶段!”
由于隔了段距离,工作人员只能通过最原始的喊叫将话语传达到伊然耳中。
而听到喊叫的她便适时地仰起头,张开嘴,眼睛也顺利地捕捉到了那个将要贯穿自己的东西。
那是根头部经过特别调整过的锁链,其顶端是一个带着微型摄像头的小型机械,只是现在那个机械还没有露出自己的爪牙。
“B1!”
“B1跟进!”
伊然没有低头看,但她知道这是叫到柚子了。
总体而言柚子的任务没有自己这边那么重,所以只要自己能够稳住的话,这场魔术肯定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头顶上的那根锁链开始缓缓下坠,少女仰起的嘴巴张的老大,也是很顺利地将锁链头部吞入口中,但是接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为了提高存活性,锁链并没有采用传统的金属质地,但要将这根锁链吞入喉中,其痛苦和不适感基本上就是和做胃镜一个级别。
每当锁链在喉间更深入一分,伊然都要全力忍住那股蠕动肌肉将其吐出的冲动,至于那些生理反射而掉落的眼泪,则是早已有些顾不上了。
“B2!”
“了解!A3开始!”
B2的话,说明小柚子她也和自己一样被反绑住手脚吊在空中了,不过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的屁股里此时应该已经塞进去了某个重要的东西。
“呕…”锁链顺着食管继续下滑,强烈的呕吐感几乎要将伊然的大脑支配,不过运用体内的魔力减轻了通过区域的痛觉后,那股不适感倒也没有进一步增加了。
是啊,和柚子不一样,柚子的屁股里是塞进去了某个东西,而自己的屁股,则是会钻出来…唔!
奇特的机械声从身体内部传来,连带着还有那即使久经战阵的自己也有些难以忍受的神经痛。
这是A3阶段的钻取,那根锁链会在机械钻头和重力的帮助下一直向下,从胃里钻出,绕过主动脉和中间其他重要器官,一路来到直肠面前,然后再在上面钻孔…咕!
肚子好痛,肚子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不行不行不行要死要死…呜呜呜啊啊啊啊!
“师父?”旁边的女孩儿警觉地发现恩师的异样,不过伊然那痉挛的身体想必正常人都能看出来些不对劲,“师父!清醒点!师父?!”
在未打麻醉的情况下忍受住在身体内部钻取的疼痛,原本自己以为这并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当初想的还是有些太过天真了。
不行了,视野都发黑了,如果真的在这里昏过去的话……
心里想着尽快使用法术,体内的魔力却无法像之前那样有效的调动。
说到底还是这样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太超出自己的预期,以至于现在连思绪都变得紊乱,更不用想着施法了。
“呜咕。”
高空之中,原本还身形颤抖不已的少女,竟就那样昏迷了过去。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身体,也霎时像是失去了所有活力。
只是单纯被吊在那里,如同一具精致的性感人偶。
“师父!”早就告诉对方不要多想直接上法术,没想到现在却能出现这种情况,柚子焦急地伸长了手,心里却默念着减轻痛觉的咒语。
在柚子仍旧在慌乱中念着咒语的时候,主办方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随后在一阵简短的讨论后,连通在伊然身上的电击器立刻运作起来。
“刺啦!”
一阵小小的电火花闪过,少女原本闭上的眼睛一点点睁开,而在那睁开的瞬间,腹部的剧痛再一次席卷了她的大脑,几乎差点就要将她击垮。
不过好在只是几乎而已。
果然不打麻药还是得上法术才行,静!
简单的法术立刻便奏了效,伊然的额头淌下大量的冷汗。
天知道主办方为什么会异想天开地做出这种装置,他们不会打心眼里以为真的有普通魔术师能做到这种表演吧?
而且明明都用上法术了,为什么还是能感到身体里的那种刺痛…好怪啊,现在是钻到肚子中间了吗?还在用力往下挤的样子。
“B3开始!”
“了解!”
少女挪动着泪眼往身前看去,那里的女孩儿此刻应该已经和自己处于同一高度了。
进入B3则意味着她的阴道里会被插入一根非常尖锐的钉刺,而待会儿自己那根锁链的头部会镶嵌在那根钉刺上,换句话说锁链将同时存在于两人的体内,绝对无法轻易分离。
“……”
对面没有声音传来,果然柚子是好样的。
当然由于知道今天会面临的事情,所以伊然也早早地用手指和各种玩具帮她破了处,习惯了阴道里异物的存在。
“A3即将完成!”
“B4准备!”
没记错的话,A3即将完成代表着锁链已经穿过了内脏所在的身体中心区域,从胸部穿过腹部来到直肠外,那剩下的就是钻进直肠,随后从肛门里钻出了。
“呜咕…!”直肠被捅破的感觉虽然没有胃穿孔那么让人心惊,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受的体验,甚至那根锁链从屁股里一点点钻出的感觉,都要比那一下来的好得多。
“A4启动!”
“B4对接!”
A4和B4便是将柚子体内的尖刺与自己这边的锁链相连了。
这一步甚至需要柚子本人的帮助:她必须在空中尽可能调准臀部,对着那个小小的机械钻头。
在看设计图的时候伊然就想说这简直比飞行员空中加油还难,不过显然那些工程师们沉浸于自己的惊天设计中无法自拔,最后万一失败了提出的补救手段也几乎为零。
吊着伊然的锁链稍微提升了一点高度,方便那个钻头绕过她的胯下,对接到柚子的阴道口。
这一过程伊然自己几乎是什么都做不了,她又是因为食道被贯穿所以必须仰着头,完完全全是什么看不到。
但好在这样无力的情况很快便结束了。
工作人员开始喊着“A4结束,最后A5实施。”那这就代表着逃脱魔术的前期准备已经接近尾声,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了。
果不其然,伊然看见自己的头顶出现了一个滑轮组,其中一根绳子连在了绑缚住柚子的锁链上,另一根绳子则带着类似的机械头部穿过滑轮组递到自己下半身,自己必须用阴唇和阴道将其牢牢夹住,不然柚子就会因此不断跌落。
同时只要自己上升,柚子也会上升,自己下降,柚子也会下降。
机械带着绳子一点点拨开紧闭的阴唇,钻入了泛着水的穴内。
接下来这个机械会在自己的阴道内充气展开,随后进入一种自己用力它就越变越大,自己收力它就缩小的状态。
这样即使是被束缚的情况也能借此来微调柚子的身位高度。
“A5结束!”身下有工作人员在喊道,“一切准备就绪,进入正式启动!”
“嗡嗡…”脚手架传来机械涌动的声音,伊然明显感觉到自己和柚子都在被持续吊高。
虽然身形的晃动让体内那根锁链牵扯到了许多地方,但眼下也只能用法术先忍过去了。
“先生们,女士们!”在这时,主持人再度走上了台,“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都带着些疑惑,不过没关系,现在就让我来讲解一下!现在请看向这台装置较上方,被穿透身体的锁链束缚住的少女们,她们在这场魔术秀中要做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在深陷重重束缚的情况下,顺着任何锁链爬到装置顶部!用钥匙解开那根贯穿了她们两人的锁链,然后从顶部的看台脱离就算成功!”
“我知道你们会想这好像没什么意思。要我说这确实没什么意思,所以我们主办方为两位少女贴心地准备了限时装置!请看这个!”
脚手架的旁边,一个电子屏开始显示出一个三十分钟的倒计时。
“轰!”
燃气喷射和火焰迸发的声音让坐在前排的观众吓了一跳,也瞬间让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脚手架底部的喷气管上。
主持人带着颇有些兴奋的口吻叫道:“时间每经过三分钟,这一道喷射火焰的高度便会增加一米,直到三十分钟结束,十米高的巨大火焰会彻底将还来不及逃跑的少女魔术师们吞噬!而且不仅如此。”他又指了指旁边另外的一组黯淡的图标,“每过五分钟,我们制作组就会随机邀请台下观众自行抽选一个惩罚,依次来鞭策不够积极逃脱的她们!”
众人看向那些图标,图标也适时地显现出配套的文字。
其中有诸如“穿环”,“电击”这种朴实无华的惩罚,也有“汽油水枪”,“飞镖发射器”这种明显带着互动性质的惩罚,甚至还有“鞭笞”,“闪贴淫纹”这种羞辱性质的惩罚,可以说是非常全面,任君选择了。
“那么现在倒计时已经开始走了,时间已经过去快一分钟!”主持人抬头看向仍吊在空中的两人,“我们要知道两位少女都是被锁链反绑住双手双脚的,更别说她们其中一人体内被完全贯穿,如若不早些逃离进行救治,怕是内出血都能带走她的命,唯一能解开这根锁链的锁孔位置则是在最上层,锁孔的钥匙也被藏在了魔术师助手的后庭深处!那么究竟她们能否在这样恶劣的条件和环境下逃脱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另外如果有无法看清的观众,我们现在会立刻开始分发低倍望远镜,当然你们也可以观看另一侧大屏幕的实时播放!”
啧。
脚下,或者说身下更为合适。
主持人在那里神采飞扬地继续介绍着如何调整望远镜的参数以及待会儿五分钟到来时如何抽取观众时,柚子却已经不得不用上自己刚学会的法术了。
阴道那里太痛了。
那些该死的工作人员插入她体内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刺,而是四边皆有锋利锯齿的棱形刺。
事实上从自己下体滴落的血液现在甚至都要比师父还多了,偏偏这件事还不方便跟她说。
“唔…”伊然流着泪发出一声闷叫,似乎徒弟这边的动作牵扯到了她的身体。
柚子没敢去打量师父的惨样,也没有去开口安慰或者用法术帮助。
毕竟她们二人彼此都清楚这场魔术分秒必争,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挣脱绑缚住手的镣铐,然后再牵引着师父顺着锁链往上爬,只有爬到顶端才算是成功逃脱,而现在只有挣脱镣铐,才有逃脱的希望。
“虽然是这么说…啧,这个锁未免也太紧了。”本来身为小孩的柚子理应不惧大部分锁扣的,奈何主办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手铐便也是专门订制生产的,拷上之后甚至已经勒到了肉里面,要想用常见的锁骨手段挣脱几乎不可能。
虽然理论上而言也能用师父教的法术打开。
但她也有提醒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消耗那宝贵的法力,这场魔术变数颇多,可能的话还是留在之后用比较好。
“那这样的话…”柚子意识到这样就只能带着手铐逃脱了,不过倒也关系不大,像这种拘束训练她们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被铐住双手根本不影响灵活性。
不过现在的关键就变成……
“必须要解开手链和腰部锁的连接处吗?”
女孩儿努力伸长了手摸索着。
主办方在之前的资料里写的是通用机关锁,只要找到机关就能打开,但现在她在腰部反反复复摸了好久了,却连一个凸起或者凹陷都没摸到。
“唔…”
又是师父的叫声,这是过去两分钟了吗。
可恶,实在不行的话直接用法术解开手铐算了,但是那样的话又必须向众人和高清摄像机解释自己是如何开锁的,说不定会被发现什么不该被发现的东西,后续处理未免太过麻烦。
还是摸不到机关,怪了,是自己思路错了吗?
但是不对啊,常见的不常见的机关锁自己和师父都一起练习过了,现在怎么可能找不到机关呢?
脑中闪过数个可能性,女孩儿很快就找到了最有可能,同时也是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一条。
没有机关。
主办方有可能就没有用机关锁,这样也是说得通。
毕竟是如此大的一笔金额。
就算这次表演能收回一部分,缺口已然是大到难以弥补的地步,像这种情况下杀人灭口的话就…
“唔。”
“各位观众朋友们!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主持人一声喊,火焰柱也跟着涨大了一倍,火焰的高度也足足翻了一倍,来到了两米的位置。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此时的柚子却意识到主办方杀人灭口是完全说不过去的,毕竟留着她们还能继续赚点钱,杀了她们却是一点好处没有。
她们是欠钱的,主办方巴不得她俩世世代代都活着还钱,而不是死掉之后一笔勾销。
毕竟自己和师父都是举目无亲,他们想讨债也没地方。
所以一定还有什么,一定还有什么没有摸到的地方。柚子焦急地动着手,不过在下一秒,她便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有没有可能,这个机关的的确确是机关锁,但是,它的机关并不是自己能摸得到的。
女孩儿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大声唾骂主办方的欲望。
毕竟现在绑缚住她们的机关锁,恐怕大概率是由主办方的远程操控室直接操控的电子锁。
电子锁的好处显而易见,一方面主办方有了紧急挽救危机的手法,另一方面也可以更从容地操控魔术的进度。
但这毫无疑问带着对魔术师的不信任,与伤害。
“唔…”
四分钟过去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待会儿五分钟主持人会先来嘲讽一波,然后再让观众惩罚。等惩罚结束之后才会解开她手上这第一道锁。
啧,真不想惯着他们。
柚子甚至都能想象出主控室里那些人的丑态。不过也好,自己最喜欢的就是给这些人一点惊喜了。
嗖的一下,由于故意藏了藏,所以即使是摄影机也没能捕捉到女孩儿是如何挣脱的,但不管怎么说,她的的确确是当着所有观众的面从镣铐中抽出了一只手。
“天,天哪!”台上的主持人一边按着耳麦一边说道,“这位助手竟然仅仅用了四分钟就挣脱了那样牢固的锁链,这实在超出我们的预期!”
没有考虑主控室里是否乱成一团,柚子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这次她把自由的手伸到了自己下体那边,在接了一些液体之后便回到背后的手铐处,打算借助润滑的方式稍微节省一下魔力。
开锁还是算了,太过张扬,还是现在这样好些,只是把手退出来而已。
“唔咳。”
五分钟过去了吗,现在刚刚才把自己的双手解放出来。不过还好,预留的时间还是勉强充足的。
理论上来讲这场魔术看起来有三十分钟,五分钟就解放了双手的魔术师按理来讲剩下都畅通无阻了。
但一来这场魔术不是解放双手就可以乱来的,二来三十分钟可并不是实打实的。
火焰并不是要真的烧到才能感受到热量。
尤其是身下这种巨型的喷射火焰。
如果有体会过大型篝火晚会或者亲眼目睹过消防现场的人就知道,火焰扑面而来的感觉可不是区区十米能阻挡的。
事实上虽然现在火焰才两米高,离她们二人所处的六米位置也还有足足四米,一层楼多的距离,但柚子的膝盖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那灼热的火浪了。
而要逃脱这份热潮,就必须要在其更加接近之前网上攀爬。
从事前和师父排练的情况来看,三米就是比较极限的距离了,两米就是相当危险的距离了,一米的话等于火焰本身的高度已经至少有五米,这个时候说就是把她们俩架在火上烤也不为过。
换句话说的话,一旦进入两米内,就几乎是必须要用法术进行防护了。
而就之前某次测试的结果来看,师父多少可以顶住大火一分钟,而自己的话,目前十秒就是极限。
更不用说刚才还用魔力挣脱了手铐。
可恶,马上要六分钟了,得赶紧带着师父往上爬…咦这是什么?
女孩儿看着在自己眼前出现的冒着蓝色电火花的小玩意儿,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五分钟到了!忘了还有这事儿,所以这就是这一轮观众们所选择的惩罚…噫咿咿咿噫咿咿!
突如其来的电击毫无疑问极其强力,柚子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而她对面同样被电击的伊然也是如此。
只是考虑到那根贯穿她身体的锁链,这顿电击带来的伤害恐怕要远比看起来的更严重。
“观众朋友们!”主持人在这个时候也说起来,“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电击惩罚!另外这个电击惩罚的按钮将会交给这位幸运观众来处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按钮每过五分钟就会充能一次!之后究竟要什么时候按,就全权交给他来把握了!”
真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柚子翻着白眼从电击中回过神,心里暗自骂着主办方。
这么重要的事情完全没跟她们通过气,纯心是想要坑他们了。
那看来时间的余裕比想象中还要少很多,考虑到其他的惩罚也大概率能每五分钟来一次的话,时间恐怕已经是…欠费了。
来不及犹豫了。
柚子伸出还在因电击而有些颤抖的手,摸向了伊然的身体,她必须尽快将伊然的双手也从束缚中解脱出来,然后帮助对方提升她的高度。
也只有在提升了伊然的高度之后,她才能通过小穴内的挤压机关才能更进一步调节柚子的高度,不然如果只有伊然顺着贯穿锁链上升的话,很快柚子就会被仍旧埋在阴道内的棱刺给戳穿阴道,穿透子宫甚至更进一步向上。
这可就要比贯穿伊然体内的非金属锁链致命多了。
“唔咕…”
六分钟了。
果然在主持人一声呼唤后,身下的火舌又高涨了许多。
如果说刚才的火焰还可以无视,那现在的热量就已经大到了身体开始大量出汗的地步了。
不过出汗某种意义上是好事。理论上能更方便手脚挣脱镣铐的束缚。
“师父!手铐解开了!”
这就真的是用魔法解开的了,用的柚子的魔力。
虽说让伊然自己用魔力脱离手铐也不是不行,但她必须留着大量的魔力用于止血和止痛上,逃脱方面主要还是得靠柚子来做。
“哦哦!这下两位女孩都解放了双手,那么她们接下来要如何向上攀爬呢?!”
伊然的嘴巴和喉管里仍旧有着锁链,因此她还是没有办法讲话。
但在解放了双手之后,能做的事情的的确确是变得太多,所以当她将双手放在头顶那贯穿自己的锁链上时,虽然观众们都有些惊讶她的坚强,却也没露出什么夸张的表情。
伊然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用手借力,顺着往上爬。
不过和普通的攀登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同时还必须得不断地吞咽喉管中的锁链,活动整个身子,再从臀部用力将其挤出。
毕竟只有她爬到最顶上,才能解开锁在最顶端的锁扣,让整个穿刺锁链穿过身体,向下跌落。
其实两人之前在看示意图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让柚子一个人挣脱后爬到最顶端,再通过拉拽的方式将伊然拉上去的方案。
然而主办方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柚子滑轮组所在的顶部并没有能爬过去,甚至跳到伊然顶部的地方。
两人的最顶部相通的只有一个吊着的滑轮组,完全没有任何可以落脚的位置。
这就好像脚手架的最上方没有平台,只有天花板和竖着的杆子一样。
如若柚子真的顺着自己头顶的绳子往上爬,那她也只能爬到滑轮组的位置,并不能够到伊然所在的顶部。
但如果伊然或者她能成功到达伊然的顶部,那么那里就会有按钮来挪动滑轮组。
除此之外的话,本身陷入在她下体穴内的棱形刺也极大地限制了她的活动。
虽说不是不可以用下体残废级别的大出血为代价强行将其挣脱,但那也基本宣判了作为普通人的柚子的“死刑”。
单单被公众怀疑还好说,要是被不明势力盯上,那就真的只有如师父所说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了。
当然这种情况换句话来讲,基本也等于宣布柚子就是个半自由人。
甚至只要她想的话,还可以自己逃走,卖掉自己的师父。
因此她在这场逃脱中所扮演的主要角色,本质上还是心甘情愿的辅助者,辅助身为主角的伊然脱离险境。
“唔!唔!”
连续两声的提醒。现在是七分钟了,两声意味着师父不再计时,而是要交给自己了。
“了解。”
柚子现在的任务,基本上就只剩下三个。
一是缩紧臀部,保管好肛门里的钥匙,二是尽可能精准地倒计时,三是保证身体接下来不要有太大的晃动幅度,努力降低伊然牵引处阴道肌肉的负担。
“师父。”女孩儿小声念叨了一句,“加油啊。”
其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这边可以用手托举着伊然迅速向上攀爬,但那对伊然体内造成的破坏很难预估不说,整个力学结构到底是省力了还是没省力也一直没讨论出结果。
于是两人决定除非火烧屁股了,不然不要轻易采用这种紧急的办法。
时间来到了七分半。
柚子对面的少女总算开始了喉间那痛苦不堪的吞咽。
天晓得有多少胃液和血混合着在此过程中落入了腹腔,天知道大小肠被那些锁链限制搅和的滋味有多么绞痛,但是没有办法。
吞咽,蠕动身子,屁股用力将带着血的锁链挤出,简直就像是在一根细绳上慢慢挪动的毛毛虫。
真是天杀的设计。
伊然闭着眼睛,她都数不清这是今天她心里第几次辱骂主办方了。
不过现在相比起辱骂这种事,果然更为重要的还是那迅速缩减的保有魔力量。
“八分钟。”
徒弟在提醒自己了,也就是说再过一分钟火焰就要来到四米的位置,也就是必须要用法术进行防护的位置。
而如果自己要保持不被火舌烧到的程度,就必须每三分钟吞吐将近一米长的锁链,在这条细绳上绝望地爬行。
想要爬得快,就必须投入更多的魔力去止痛止血。
但如果爬的慢,火焰一旦烧上来也是慢性死亡。
更不要提还有主办方那该死的电击。
刚才那一下差点把自己电迷糊了,小穴都差点松开,只能说最后还是清醒过来,不然此时的柚子已经是被活生生刺穿身体的将死之人了。
呵呵。
伊然在心底里笑了声,这不就是在说她自己吗?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刺入自己身体的锁链本身不带刺,倒也不用担心引发更大规模的内出血。
“咕噜。”喉咙间已经在尽可能吞入,双手也紧紧地抓住了上方的锁链。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速度还是不够啊,都快过去一分钟了,自己好像才前进不到十厘米,这样下去不是完全来不及吗!
“九分钟了师父。”
伊然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柚子话音刚落,台上的主持人就又一次扬起了手。随后火焰的又一次粗大了一圈,也长高了一米。
伊然甚至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开始被炙烤了。
两米就是最后的安全距离了,在这个距离如果可能就一定要张开防护,但是为了止痛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魔力了,这个时候只能…
“呜!”
从拥挤的喉管间挤出一声叫,听到后的柚子立刻点点头,虽然她师父也看不见:“我知道了。”
灼热感褪去,清凉感重新回到了身体上,这下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被文火烤熟了,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办?
四米。自己离顶部还有四米。且自己接下来每分钟都要至少爬三分之一米,不然的话等待二人的结局就是葬身火海。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轻易做到!
先不谈已经被自己减轻的痛感…就单单是这不知要重复多少次的吞咽动作,便已经让人心里升起一股绝望,而每当绝望感冒出之时,身体便也会跟着传来一阵带着耳鸣的恶心感和呕吐感,根本压抑不住,甚至还差点让攀爬的进度产生了倒退。
“师父…”柚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十分钟了,第二轮惩fa啊啊咿啊啊啊!”
十分钟到的一瞬,五分钟的那个电击惩罚便恢复了次数。借助高清摄像头看到她们两人正在交谈之后,那位客人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
毫无防备的身体被电击电的头晕目眩,两位女孩儿都因生理上的受苦而像死人一般翻起了白眼。
只好在这电击来得快去得也快,伊然的攀爬进度也只是稍微被阻断了一下而已。
但是麻痹的下体,也似乎越来越有些受不住了。
只是身体各处都满是伤痛的伊然显然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能努力地放空不重要的东西,大口地在喉咙间吞咽着锁链,将那恶心又涨肚的东西吞到身体里,再用不断放松夹紧的臀部将其排出。
“让我们看看第二位幸运嘉宾的选择是什么~”台上那欠揍的主持人又在用那高昂的语调宣布着,“是飞镖!恭喜您,除开飞镖发射器本身外,每五分钟都将有十个飞镖弹药送到您的手中!请完全随意地使用它们,自由地射击吧!”
传统的手动飞镖显然在主办方来看杀伤力还不够足,体验感还不够强。
这不,他们拿出了弹射飞镖用的飞镖发射枪,当着全场观众的面交到了其中一个幸运儿的手中。
“射她们屁股!!”当即就有人大声喊道。
“射她们大腿!”
“射脚!”
“射胸!”
有一人开了先头,其他人便也争先恐后的喊起来,但却见那个拿着飞镖枪的人大笑起来:“十发呢!没关系,随便安排!”
“射击角度可以自由选择。”台上的主持还“好心”地提醒到,“不过请注意不要离舞台太近,不要走进警戒区以内哦。”
“知道了~”男人举着枪走到了警戒区外,随后随意地瞄准了其中一人。
“啊!”第一发射击精准地命中了柚子的大腿侧面,飞镖在深入皮肉一段距离后失去动力,便像根针一样挂在那里。
该死的,好痛,这个为什么能这么痛啊,偏偏魔力还必须节省不能止痛…“呜啊!!”
第二发飞镖的目标仍旧是柚子,只不过这次显然是奔着那有些许起伏的胸部去的。
问题在于由于第一次被击中女孩儿的身体止不住颤抖了下,所以这一击稍微偏离了目标,反而是扎到了鼓鼓的小肚子上。
“可恶……咿!!!”
第三下依旧是柚子,这次的飞镖像是走了狗屎运一般精准穿透了那小小娇嫩的乳头,随后钉死在肩胛骨上。
“不要,不要,你们,你们为什么,呜呜!”
第四发第五发依旧是奔着她去的,只不过这次貌似都是冲着屁股而来。
但由于双脚被反绑在身后靠着腰的缘故,倒是帮屁股把这些火力吃下来了。
“唔。”
第六发射在了伊然的阴部旁边,不过显然她要比旁边的柚子冷静的多,至少没有惊叫出声,当然或许也因为她没有办法惊叫。
“师父…十一分钟!”
十一分钟到了,伊然确认了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随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果然熟能生巧即使用到这种地方也有用,在身体逐渐习惯这种非人一般的待遇后,自己的吞吐速度也渐渐加快了,就像是被调教的动物一般。
“嘶…!”
只是显然有人并不太想见到她们安全逃脱。
飞镖枪的第七八九十,共四镖全都是奔着正在努力攀爬的伊然来的。
这些飞镖甚至都是盯着她那颇有规模的胸部而去,其中有三支成功命中,针头全都深深刺入了那白皙的胸脯中,只剩下外面的镖体和一些往外渗的血滴。
不过不管怎么样,至少十只飞镖都总算是撑过来了,接下来的话只要确保自己能到达一米远的地方,就可以…!
“十二分钟!”
“升火!”
炽热的火舌再度升高了一米。但是出乎观众们意料的,两个女孩儿还真的在这短短三分钟内爬高了一米…甚至不止。
“真是让人震撼!”主持人立刻对其解说道,“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被她们完成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接下来每过五分钟就会有新的惩罚加进来,到时候她们真的还能保持这个势头吗?”
能不能保持柚子不知道,但她清楚地看到师父的眼神里有着光。
没错,师父已经看到胜利的方程式了,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相信师父能凑齐一切的必需组件。
“十三分钟。”
报时的时候柚子很明显冷静了许多,声音里也不再带着急切。
“十四分钟。”
攀爬非常的顺利,显然师父已经掌握到了诀窍,她们两个人甚至在两分钟出头一会儿就完成了一米的爬行任务。
虽然不清楚代价是什么,但柚子认为这一切总算是要结束了。
“十五分钟。”
“升火!另外我们将再抽取一位幸运观众来选择新的惩罚!”
“呜…!”飞镖接连不断地被射到二人身上,但这次她们两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即使伊然的每一个胸部上都至少挂了三支飞镖,即使柚子的小腹上被当做靶子一般报复性地射了好多支,即使那种突然而来的刺痛穿梭过整个身体,她们也没有停下前进,没有停下向上的步伐。
“您的选择是鞭笞!非常明智的选择!我们将会给您配发VR装具,您将通过头戴显示器和VR设备来操控我们那由电子设备控制的软鞭!”
脚手架上面传来震动,没多久一个铁环状的物品从脚手架的最低处升起,升到最高处的员工平台后又降了下来,连带着让众人看清了那个圆形大铁环内侧的一个机械手,以及一根软鞭。
“您可以随时随地进行挥鞭,没有任何限制,除了您本人的体力!”
“啪!”第一鞭很快就被抽在了柚子的背上,只不过很明显背部根本不是他的目标。
“啪!”
“嗯唔!”第二鞭稍微绕了绕,直接抽在了女孩儿那可人娇俏的胸部上,并且是丝毫没有停下的那种,一鞭又一鞭,打到那小小的乳房都红肿起来,那带着发泄一般的力度和速度,简直就像是…觊觎已久。
然而柚子没怎么吭声,甚至一点抱怨都没有。毕竟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这种时候只要不打师父,不干扰师父的攀爬进度就是赚。
只是很快那个挥鞭的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虽软却带着破风力道的鞭子很快就抽打在了伊然的胸部上,连带着扯动了那些本身就扎在那里的飞镖,当下也是打出了许多血来。
但和柚子一样,伊然也是一声不吭,默默地看着头顶,默默地攀爬者。
在已经逐渐习惯了疼痛的现在,她能攀爬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简直和一开始的她判若两人。
那股气势和劲儿哪怕是远在近十米外的主持人也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似乎是看到击打胸部不管作用,鞭子很快转换了目标,转而是对着伊然的阴部猛抽了起来。
要知道她的那里可是负责柚子的高度的,一旦受伤松开了,柚子的高度就会立刻下降,先是被阴道内抵在子宫口外的棱刺穿透,随后在血泊中落入火海。
不够没有关系,这种程度伊然知道自己还是忍得了了的。
不,不如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甚至能一直忍到这一切结束,毕竟自己的那里都快被鞭子打麻了,再怎么继续都没有用chu……唔唔唔唔唔!
不是鞭子,是电击!
那个使用电击的男人一直忍着没有出手,直到自己稍有放松的现在才…!
不过也不过如此而已,自己稍作修整就能继续攀爬…
“噫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从旁边传来,伊然惊愕地努力挪动眼珠子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看到隔壁女孩儿快速下降的高度后,她才后知后觉地重新夹紧了双腿。
是电击,反复的鞭打和反复的电击之后,自己的那个部位力道终于是不够了。
“烫烫烫好烫好烫!!!”
“唔!!”柚子快爬上来啊!
事实上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她那可爱的徒弟的确是在第一时间就重新在往上爬了,但饶是如此,下体被从阴道处刺穿所带来的的剧痛感还是让她慢了一拍,以至于弯曲起来的膝盖处被膨胀的火苗撩到,现在正如同烧起来了一般滚烫。
有那么一瞬间伊然很想开心灵通讯,但现在宝贵的魔力不可能浪费在这种地方,好在两人似乎像是真的有心电感应一般,柚子在重新攀爬到安全高度后主动开口说道:“放心吧师父…我,没什么事。”
还能开口说话,那确实没什么大事。就算有点伤也没有办法了,只有等一切结束之后再说,再忍忍吧,柚子。
“咳,咕咳。”似乎是吐出一口血痰,女孩儿仍旧没有忘记自己本来的职责,“师父,十七分钟了,刚才我漏了一分钟。”
没关系,伊然在心中默念道,我们的进度已经大幅度提前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二十分钟出头的时候就可以逃脱了。
“十八分钟。”
“火势又大了!不过看样子两位是能刚好卡在最后时刻前逃脱啊~”
这个主持人的语调有一瞬间让伊然认为他们要使坏,但出乎意料的,直到第二十分钟,她们离最顶部还差一点点的时候,依旧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甚至在这几分钟里那个挥打着鞭子的大叔都打的手抖了,打的两人胸前阴部都是红肿,也没有什么用。
“那么接下来估计就是最后一位幸运观众了!请问您…好的!穿环!这一项惩罚并没有先前那些那么自由,您每轮只能指定在三个可能的位置穿环,但考虑到您是最后一位,那就每个人三个吧!”
穿环某种意义上和挥打鞭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由铁环上的机械臂代劳,而那个观众最后也没有多犹豫,便选择了场内呼声最高的三个位置,左乳环,右乳环,还有阴蒂环。
“啧!”
“呜。”
然而这种程度的惩罚显然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到最后即使男人们疯狂地挥鞭,电击,射着那些小飞镖,也没能阻止伊然和柚子到达脚手架的最高处,按下那个滑轮组的按钮。
“师父,辛苦你了。”柚子苦笑一声,随后把屁股怼到她面前,“现在帮我把钥匙取出来吧。”
在身上满是血污和汗水的现在,用手指掏一掏菊穴这种事情自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哪怕当着那么多观众的面也是这样。
毕竟那么长时间的折磨里,伊然身上的巫女服早就完全破破烂烂,在反复的鞭打中消散在风中了。
少女将钥匙从徒弟的菊穴中掏出,又将钥匙递给她。
柚子接过钥匙,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锁链上的锁扣,随后便伸手拽着锁链从师父屁股里露出的部分一点点往外扯。
就这样怀着微妙的感觉扯了大概半分钟左右,随着屁股那里“啵”一声,伊然啪地一下彻底瘫倒在地,看得出来在扯出全部的锁链后,她终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同上方的工作人员确认之后,下方的主持人大声宣布道:“让我们恭喜两位女士从这地狱一般的试炼中逃脱成功!”
台下这次响起了不少掌声,显然在目睹了这样奇特的逃脱秀之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愿意奉献出自己的喝彩。
“在紧急治疗后我们会举行短暂的合影留念时间!请想要参与的观众来到前方同工作人员登记!再次感谢两位女士的演出,以及各位的参与!”
“喂…喂,师父,别睡啊。”高空的员工平台上,即使乳环有点膈应,女孩儿依旧尝试穿上了自己的肚兜,却发现在先前可怖的折磨中,那可怜的一点布料同样也是烂的不成人样了,“这下我们真的把债务勾销了,简直像梦一样,话说师父,我这衣服,还穿吗?”
“我没睡…我只是…真的好累…”中途透支了好多魔力,这下不知道又得要多久才能重新攒回来,伊然用力抬头看着那祖传下来的红色碎布条,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没用了,你看的出来的吧,丢了吧。”
“真就丢啊,那我不是得裸着去合影…唉,不过之前表演时早被看光了,之后应该也没关系吧,最多被揩点油。话说师父你快起来啊,咱们看完医生,跟那些胖大叔们合完照就赶紧回去了,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暴睡一顿,然后再大吃特吃,吃到吐为止。”
“呵…哼哼…”少女在平台上支撑起赤裸的身体,脸上绽放出一个发自内心的舒适笑容,“傻徒弟,暴饮暴食,伤身。”
女孩儿搀扶着少女,两人跟着工作人员的脚步,一点点下了平台。
在室内的某个设施内简单做了些听诊检查后,医生得出了两人,尤其是伊然需要尽快治疗的结论。
“那合影呢?”有员工问。
“最多半小时,不对,十五分钟。”医生忧心地皱着眉,“她的身体境况简直就像是奇迹,但即使是奇迹也撑不了太久。”
“没事的,医生。”伊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我的身体我有分寸,走吧柚子,我们去陪那些大叔们简单拍几张照,然后就回家了。”
“好的师父,话说我们真的不穿点什么吗?总感觉裸照的话有点…”
“无所谓的,穿上了他们也会让你脱掉。”伊然摆摆手,“估计还会摸摸你,到时候就算过分你也别反抗啊,我会看时机制止的。”
“明白了。”
携手来到了后台,在这里已经有许多权贵在排队等候了。
不过让柚子相当吃惊的是他们中大部分人其实都挺安分,至少自己提防的那种轮奸完全就没有苗头。
“呜…”不过胸部被他们抓揉的感觉还是好不爽。
“好的,笑一笑!”摄影师还装作一切正常地说着话,“看镜头,一二三,茄子!”
依次同那些男人们拍完照,两个女孩儿立刻返回了医务室接受治疗。其中伊然更是直接进了手术室,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从里面被推出来。
“师父你个骗子。”
从手术的麻醉中醒来后,伊然立刻就听到了徒弟不满的声音。
“明明说好表演完就能回家的,结果现在要在这儿等上一阵了。”
“你…”少女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些什么,鼻子却抽动着闻到了溢满室内的香气。
“喏。”女孩儿笑着递过去一块儿炸鸡,“刚好今天星期四,吃吧师父,这顿我请客。”
眼珠子转了转,也没有想出来什么话。最终她只是同样笑了笑伸手接过金脆的炸鸡,在这病床上大口地撕咬起来。
香。
三下五除二啃完一条腿,伊然在拿下一块儿的时候看到了病房外的漫天繁星。
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里,她们师徒二人又会去哪里,做什么呢?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柚子。”
“嗯?咋了?”
“来,把最后那根腿递一下。”
“略~不要。”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