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24 星期六 17:47
今天周六,也是我们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有机会待在一起的周末。她平时都是吃我留下来的早餐,然后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就去上班了。
我们讨论晚餐,她一开始还有些客气,说随便吃点就可以了。
然而当我说可以随便提要求时,她倒是显出任性的一面来,嚷嚷着要吃油爆虾,要吃水煮肉片,要吃蚝油生菜……
我和她下午一起去超市,买了些食材和日用品回来。比较羞耻的是,在超市碰到了我的同事。他看看我,看看雨汐,再看看我……
啊……那个眼神,我受不了了,可不可以当场把自己埋起来啊,好想回档啊,好想去死啊,可以的吧?可以的吧?可以的吧?
晚餐,我照着食谱,做了我自己平常绝不会做的麻烦的菜。
油爆虾,挑去虾线,在油锅中炸到有些变色,再调入酱汁,烧煮一会,撒上葱花。
水煮肉片,腌制肉片,焯好配菜,下料炒出红油,煮肉片,出锅,撒料,泼油。
蚝油生菜,洗净的生菜简单焯水断生,淋上调好的蚝油酱汁,装盘。
两个人,三个菜。我平时绝不会有的烹饪和用餐体验。
现在我们就坐在餐桌前,我没有动筷子,就盯着她看。
她夹起一块肉片,稍稍吹凉,送入口中。
“嗯!好吃,很嫩,很入味!”
我松了口气。心理莫名其妙有放下心来的感觉,特别高兴的感觉,非常满足的感觉。
我也动了筷子,尝了一口。
肉片的口感是滑嫩的,这应该是腌制和火候歪打正着了。
调味也还不错,红油汤汁,还有泼油时激发出来的红辣椒、青花椒和葱蒜末的香味。
比预想中得好。
整体三个菜,虽然不说杰出,但起码是中规中矩,符合预期。
我吃得很快,吃完了,我就盯着她看。
这只小馋猫,任性死了,和我提这么多要求,这个那个的。
她吃起饭来是毫不含糊,狼吞虎咽的,好可爱。
她夹菜的时候,偶然抬头,和我四目相对。
我们都笑了。
她开了个玩笑:
“李明先生,未来,可以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呢~”
我不禁对着她的这句话感到有些脸红心跳。
但是,还是能听出,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不一样的,复杂的东西。
是什么……?
是有些……失落?
悲伤?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懂。
2020/10/26 星期一 00:32
雨汐已经回房间睡了。
今天白天,雨汐给我做了一次全身按摩——很舒服,完全放松下来了。没有性唤起——显然,我已经在昨天被彻底榨干了。
三餐,都是按照她的想法做的。我是无所谓,只要她吃得高兴就行了。那么我刚好跟着尝尝,也算是学习一点手艺。
我躺在床上,感觉情绪有点复杂,有点,睡不着。就起来,在屋子里面,随便转转。
干净整洁的地面,已经洗净烫平的工作服。
餐桌附近的那个保温箱。这个保温箱,真是记录了很多……唉。
她的电脑桌。对了,她今天还在画画来着,上面的手绘线稿,还放在那,是多了一张。
上面画的那个人,头发凌乱,衣服皱皱巴巴,弓着身体在电脑桌前打字。
有点像一个星期前的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呢。
觉得这个家,突然有了点……烟火气?生命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用词大概很笨拙,很朴素就是了。我也有点,说不上来。
她在用心帮我做一些事情,哪怕只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我也,出于各种原因,甘愿为她付出,纵容她的一些任性。
虽然我们的同居生活显得是这么的荒谬,我们的职业,我们的作息,我们的身份,我们各自所处的世界。
但,感觉……
我心里,好像有了点什么东西。
我也不在假期随便地熬夜,我不再忽略个人卫生,我的饮食不再那么随意。
这是自我约束也好,搭她的便车也罢,自我满足、自我感动也罢……
“明天”,仿佛成为了一个有指望的词,而不是完全的重复和绝望。
试想现在把雨汐从我的生活中抽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的内心,仿佛咯噔一下。
好难过的感觉。
一种,仿佛失去某种支撑的感觉。
有什么原本已经被填满的东西,突然空出来的感觉。
有点,可怕。
不想,不要。我大概会,变得比原来还要……
好像,有什么我自己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东西。
雨汐……方雨汐……
她不是我所见过的,相亲市场上的那种女人。
她好特别,她身上有一些……我也道不明说不清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我一开始邀请她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自己也不记得了,我也说不清了。
算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就这样吧。
我回到房间,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