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第一次圣战与第二次圣战之间),海姆达尔冥界。
一阵细密的雨,黯淡无光的色调传递的除了阴郁还是阴郁。有些踉跄的步伐踩在荡漾波纹的水面上,将破碎路面上本就沉积的水潭尽数踩散。
“不讨厌雨了吗?白?”
身材健硕的青年正淋着雨,将手上那柄七彩色的伞举过眼前灰白少年的头顶,灰白色与血色的视线一同落在少年怀中还是婴儿的樱色精灵身上。
“我早就已经习惯忍受讨厌的事物了,就比如说你,红夜。”
白低下头,语调仍然是不带有任何情绪的冷淡。
修长柔软的掌心轻抚着怀中婴儿的额头,配合着眉眼中泛着几分温柔的笑意,让正在啼哭的女孩安稳下来。
“这孩子就和你不一样,很讨人喜欢。”
白又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半开玩笑地打趣道。
“毕竟夏淮竹很好看嘛,孩子像她妈当然很正常吧?”
红夜应和着少年的调笑,硬挤着挤出几分笑容,不让少年看出自己的难堪,又伸出手理了理自己被雨水打湿的雪白发丝,“这孩子还没有名字……我听说精灵族的姓氏都是四季为开头的,到了她的身上,正好又轮到‘夏’了呢。”
“那这孩子就叫……‘夏弥生’好了。”白用自己的外套裹住怀里的婴儿,“寓意是——让她不要像你一样令人讨厌。”
红夜看着白以及怀中的夏弥生,阴郁的雨天无法浇灭他作为“人”的情感,七彩的雨伞构成了这片天空下为数不多的颜色,神情冷淡的少年正怀抱着懵懂的樱色婴儿,在这片阴云的灰暗的色调之下形成了一副哀怨而又和谐的情景。
“所以我需要你啊,白。”
白侧过眼神,眼眸微动,观察着红夜的神色。
那道血红双眸的主人正仰面朝天,脸上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像是在感叹,却又带着一副“总算结束了”的解脱。
红夜正闭着眼睛,回味着冰冷的豆粒砸到脸上的感觉,雨水伴随着虚汗从他的鬓角滑落,脆弱的身躯也已经到达了极限。
“雨停之后,我就会死去。”红夜挣扎着朝天空缓缓伸出一只手,然后又使劲紧紧攥住,“真是个好名字啊,‘夏弥生’。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十分需要你吧……所以,请代替我守护她的长大吧,至少,请你照顾她直到她能独自生活的那一天。”
“我并没有拿人情来裹挟你的意思,这只是一位父亲向另一个男人的请求……所以,拜托了。”
“我从来不做我不能确定的许诺。”
白只是用模棱两可的话语回避着红夜的请求,看不到活力的灰色视线在少年的眼中默默流动,手上怀抱的力度也加紧了几分。
“不,你会的。”红夜摇了摇头,“因为你是个……温柔到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爱上夏淮竹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而第二正确的……就是结识了你,我的朋友——白。”
交代完自己的委托,如释重负的男子舞动着自己手上的伞柄,解脱的笑容从嘴角一直延伸到他棱角分明的眉眼,伴随着跃动的脚步,在地上的水潭中荡漾出一朵朵水花。
白没有回话,只是垂下眼神安抚着怀中的夏弥生。
雨点渐渐变细变窄,直至消失不见,炽烈的阳光刺破了厚重的乌云,重新照耀在已经饱受疮痍的大地上,一时间竟有几分豁然开朗般的梦幻。
夹杂在云层之间、尚未完全褪去的水汽散射着迎面而来的裸阳,将得到的七彩光芒化作一道名为“彩虹”的希望投射到这片还未被污染的天空中。
“天空……放晴了啊……”
白伸出一只手,感受着久违的阳光投射到掌心之中的温暖。
此刻不管是白自己,还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都不会知道几百年后这里会再一次变成绞肉的战壕。
但这份只是瞬间的梦幻,亦能让已经劳顿到极限的少年感受到些许慰藉。
白回头看向红夜所在的位置,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下一柄张开的雨伞,宛若盛开的七色花一般缓缓落下,安静地躺在沉积着大雨的水潭里。
……
银历76548年——银历73315年(第二次圣战结束25年后)。
真正的离开从来都是没有告别的。
那一天也是夏弥生记忆中最为平淡、最为风和日丽的下午。
要不是身旁那熟悉的余温已经冷却下来,刚经历过彻夜疯狂的新晋魔王一定会选择在床上再赖一会儿。
夏弥生甩了甩披散在自己身后的如瀑绒雪,伸出双手拉开了房间内蔚蓝色的窗帘。
由于血魔力量的觉醒,原本樱色的发丝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就连碧色的含光眼瞳也变成了象征魔族的血红。
少女的身上一半是全宇宙仅存的血魔族血脉,另一半是全宇宙仅存的精灵族血脉。
现在的夏弥生还没有找到能够完美调和这两份古老力量的法子,以至于就连外表都无法变回去“他”最喜欢的样子——那个过去樱色精灵的模样。
窗外天气正好,晴空万里,但不会令人感受到燥热。
夏弥生感受着阳光撒入房间带来的阵阵暖意,让本就些许忧伤的心灵得到了些许慰藉。
她闭上眼伫立了许久,这才借助鼻息缓缓长舒了一口气。
走下楼,还好,那位让她爱与厌交织的少年还没有离开。
至少,现在还没有。
她是那么懂他,可是……他好像不再懂她了。
要不然,他们之间曾经也不会产生宛若蚀骨之蛆般腐烂到发臭的爱意;也不会在第二次圣战过后,从当年的读书泼茶道寻常的幻梦变成了现在几乎无法交流的悲哀光景——少年想要离开,那时的她又何尝不是。
“要来一份迟到的中午饭吗?”
白双手撑在厨房的案台上,灰白的眉眼伴随着微动的唇角浅浅发笑。
他还是那个样子,哪怕心里面已经对别人感受到无比的厌烦,也不会吝啬自己在情感方面对于别人的怜悯与施舍——然而正是那份慈悲心才让少女愈发地感到嫌恶,比起施舍,她更宁愿看到少年对她劈头盖脸的谩骂和拒绝。
但今天的夏弥生也已经失去了和白拌嘴的兴致,在外人面前几乎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的魔王只是回敬以浅浅的一笑。
“好啊。”
热气腾腾的一碗海鲜烩面被少年端到了桌子上,白也乘势换下了几乎是崭新的围裙,露出里面已经有些许磨损的白色风衣。
桌面上摆放的花瓶里永远插着一株每日更换的新鲜玫瑰,这是夏弥生在成为魔王后每天清晨都会做的第一件事。
今天少女由于一觉睡到下午的缘故没有更换,但瓶中的那一株玫瑰仍然富有活力地挑动着,散发着那一抹妖艳而惹眼的红。
厚实的花瓶底座下,正压着几份少女昨天熬夜时审批的文书。不难想象,夏弥生每天就是坐在这里,处理带回家的工作的。
白不难想象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让一些身强力壮的魔物去给别人当卖命的雇佣兵;身体素质没那么突出但是足够温顺的,则卖去给其他星系的达官显贵充当奴隶和家仆;还有些姿色出众的魔物,比如魅魔、妖狐之类,要么送去赫里卡提亚星系的性奴隶拍卖会,要么送去其他地方青楼充当娼妓……这些触碰到黑色产业链条的文书一向都会被少女带回家处理,然后私下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下属。
但是少年什么都没有说,倒不如说,因为二人之间吵的足够多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再说些什么了。
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拦夏弥生想法的白只是面带浅笑,默默看着面前的少女将瓷碗清理干净。
白做的饭味道总是放的很淡,正如他这个人投射给别人的感情一样。
其实夏弥生并不饿,不过纤细修长的手指还是拿起来那副刀叉,朝自己的嘴里送着一口口的烩面。
坐在对面的白也只是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她重复这一遍遍微小的动作,一言不发。
二人就这样相顾无言,但这样心有灵犀的沉默并不会让少女感到漫长和烦躁,反倒有些如释重负的解脱。
“出去走走吧。”
白看着被清理地精光的碗,沉下声轻轻说了一句。
夏弥生不言,只是点头。
算得上别墅的房屋大门被缓缓推开,二人也一同走在门前由大理石铺盖而成的小径上。
最外层的墙壁和脚下的岩石一样,由于岁月的洗礼产生了风化锈蚀的痕迹,一如他们之间已经破碎的感情。
白微微抬眼,到现在为止依然能看到两次圣战在海姆达尔冥界留下的疮痍,哪怕已经开展了几十年的战后修缮工作,可错落无序的矮小平房和完全没有任何开发可能的茫茫焦土完全让人看不到一丁点发展的希望——就算夏弥生已经明文禁止过,每年仍然会有从冥界往外跑的偷渡人员。
那时的海姆达尔冥界和位于宇宙边缘的琉璃星系完全没有任何区别,昏黄的暮色天际燃烧着死去的灰,来去匆匆神态疲惫的行人正背着沉重的行囊,干枯开裂的厚褶子遍布全身,脸上是和暮色相匹配的死寂,一如这片土地,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两次的圣战早就已经打空了深渊近乎所有的家底,甚至就连这几十年来修缮的钱都是向星际联盟借的贷款。
说实话,就算夏弥生从来主动向白提起过,但白也能从少女的表情看出来财政赤字有多么严重。
缺少资源……没有技术……甚至就连一块可供发展的地段都很难找。
虽然星际联盟嘴上说着和平携手,共同发展,可是个人都明白一个问题——要发展,钱呢?钱从哪里来?
没有钱,那就什么都无从谈起。
白又看向自己身边微微低垂的眉眼,那双变得陌生的血红色眸子已经在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比起相爱之人变得疏离这个结果,更加难熬的是这个慢慢变得疏离的过程——尤其是他们明明知道彼此变得越来越远,却又无可奈何。
二人一同走出庭院的石门,习惯性地一左一右彼此分别。
自从第二次圣战结束后,曾经的他们每天都会在这里分别去完成自己的工作,每天晚上又回到这个温馨的小家。
“白先生。”
走出了几步路的夏弥生转过身去,叫住了背对着她的少年。
白也顺势转过身来,那双灰白的眼眸里散发着几分欲说还休的意味,里面是几分惆怅?
还是一丝略带挣扎的解脱?
少女已经无法分辨了。
“你变了啊,夏弥生。”
白的内心酸楚和无奈交加,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那些字句全部尽数卡在了纷乱的思绪中。
思来想去,少年能说出口的话语只剩下了这可怜的一句。
“能几千年都不变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白先生你吧。”夏弥生轻笑着摆了摆头,略显慌乱的复杂眼神像是逃离般躲避着少年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他脚边的地面上。
少女轻拍着自己的脸颊,这才冲着白挤出了一丝似是轻浮似是无奈的浅笑,“明天见,白先生。”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长大了,夏弥生。不过,明天见。”
白轻笑着应和了一声,转过身向远方走去。
然后少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
银历73315年——银历76548年。
惶恐的樱色精灵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别离的那一天已经不知道曾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也成为了让这位魔王越发喜怒无常、患得患失的“罪魁祸首”。
两条纤细的玉臂慌乱地在空中挥舞,直到紧紧搂住身旁熟睡的少年,心神不宁的少女才能短暂地平静下来。
“白……”
夏弥生的双手死死地扣着心上人的后脑勺,舔舐着两侧白里透红的双耳。
蔚蓝色的窗帘还未被拉开,阳光只能隔着这一层幕帘向房间内投入浅浅的蓝色光晕。
沉睡的少年尽管还未完全苏醒,但不时响起的“哧溜哧溜”的水声以及耳廓处传来的温润包覆感还是让他不由得蹙眉。
“唔……嗯……”
尚未褪去高潮余韵的身体再次泛上情欲的红潮,娇小身躯出于本能自觉地想要躬起,但这样反而是将自己赤裸的身体往大灰狼的血盆大口中送去,就这样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拱手让人。
“哦呀?”
少女惊喜于心上人的回应,哪怕她知道这根本不是出自于白的本意,但这也足以让夏弥生感觉到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知道……您喜欢那种两情相悦、相敬如宾的夫妻感情,过去的我也曾是那样憧憬的。”
“但是这样的感情……他让我失去您了。您从这里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连一句告别和分手都不愿意给我留下。”
“我真的……好想念好想念我们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这样是留不住您的。”
“您是如此的温柔,仅仅因为与我父亲的一句承诺就心甘情愿地抚养了我几百年,直到我长大成人您都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些事情。哪怕我对您出手,您都不愿意与我兵刃相向。”
“可您又是如此的残忍,现在的您,别说是重新爱上我了,就连让您充满深情地看我一眼,恐怕都是奢求吧?您爱的是过去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而在我的身上,您已经连一丁点的爱都不愿意垂怜给我了。”
“所以我改主意了,我要把您重新再抓回来,牢牢地拴在我身边。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爱您,几百年也好,上万年也罢……哪怕您永远不会再爱上我,只是我单方面的飞蛾扑火,我亦能接受。”
“我会让您感受到比以前舒适几倍的性爱,也会用比以前声音更大几倍的浪叫来挽回您。所以……别逼我动用‘作弊’手段,好吗?”
夏弥生俯下身,冲着白的额头处留下了深深的一吻,这才缓缓起身,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才悄声静步离开这间充满二人回忆的卧室。
白是伴随着床褥的柔软醒来的,令他惊奇的是夏弥生的力量居然有效地缓解了诅咒的侵蚀,疼痛也大幅度消退。
他在这三千多年间几乎从未睡过这么舒适的觉。
纤细的玉臂支撑着他的身子从床褥上支起,还没从少女的疯狂中缓过神的少年先是按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太阳穴,这才转过头打量起房间内部的设施。
蔚蓝色的窗帘,九幽特产雪松木搭建的书架,墙角那巨大的金色厚重花瓶,还有瓒塔努比冰晶打造的落地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他无比熟悉,仿佛这三千年来的时光从欸带走任何东西。
白皙柔嫩的双脚径直踩在红木打底、铺洒着鹿茸的地板上,蓬松柔软,还带着几分暖意。
但哪怕没有这些装饰直接光脚踩上地面,对于白的身体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少年缓缓走到落地镜前,缓缓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那位娇小弱气的美少年哪里还有平日冷淡的样子,灰白色的眸子几乎要被桃色的情欲打碎,雪白的皮肤上还泛有上次疯狂的潮红余温。
白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道直逼灵魂造成的蚀骨痒感带来浑身的颤栗和酥麻,“咿呀”地娇吟了一声便以鸭子坐的方式瘫倒在地上。
“夏弥生那家伙……”
本意是抱怨的语句,出口却成了娇嗔的嘤咛。
触电般的快感过后是足以让大脑烧毁的空虚,白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对于夏弥生的态度到底是排斥还是接纳了。
如果夏弥生此时站在少年身前,恐怕被空虚感洗刷的少年会立即缴械投降吧?
血红色的淫纹在雪白的脖颈上是如此地惹眼,而那象征着臣服的心形纹路正勤勤恳恳地散发着光芒,带给白一浪高过一浪的空虚感。
胸前的两颗粉嫩小樱桃早已充血突起,逐渐火热的坚硬长枪也被少年的葱指出于生理地握住,上下飞快地搓动那白皙可爱的包茎皮。
“怎么……怎么会这样咿咿咿???”
血色纹路从脖颈上的淫纹开始向全身蔓延,那道和白的身体本能相排斥的力量宛若夏弥生玩弄他的双手,如同一条传播情欲的火蛇,紧紧地盘上他的身体,将他的理智摧垮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还未从上次的性爱中完全恢复的白这次向快感投降的时间还不足上次的十分之一,因为空虚和情欲泛滥吐出的香舌肆意挥洒着津液,甚至都不需要刻意把手指伸到已经张成O形的嘴中,就可以轻松拿捏那条上下翻飞的香舌。
足以洗刷人格的情欲和快感交相刺激着白的大脑,紧绷的双腿也已经躬起到极限的程度。
后庭漏出的点点肠液配合着浑圆饱满的臀部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一比一的蒸汽屁股印,但崩坏的表情和泛白的双眼早已无暇再顾及自己的淫贱模样,纤细的葱指几乎都要将洁白的玉茎搓出火来。
“咿……射不出来……怎么会……”
无法得到快感高潮的少年懊恼地撸动着自己的阳具,但那满溢而出的欲望发泄口却像是被牢牢地锁住了一般,无法排解,无法消散。
先走汁和肠液早已把身前的地面打湿成不堪入目的泥潭,翻涌而上的极致空虚感轻而易举地击垮了少年已经破碎不堪的神智。
现在的白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头只会寻求欲望的小兽。
“哎呀呀……我就是想试试看不关闭淫纹的效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映入少年眼帘的不是那预料之中白发红瞳的庄严少女,樱发碧瞳将本就缺少震慑力的脸蛋衬托得愈发清纯可爱,就连平日里钟爱的黑纱裙也被换成了白色款式。
“我可没有恋旧的癖好,你变成过去的样子又是何意?”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樱色精灵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从欲海当中勉强恢复清明的白强行压下体内沸腾的情欲,带着颇有几分讥讽意味的语调上下打量着夏弥生。
“你就当成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不行么?”
夏弥生抱着几分故作轻佻的笑意,温暖的柔荑紧扣住少年赤裸的身子。
柔软的指肚轻轻挤压着怀中人那两颗充血的小粉豆,让本就在苦苦支撑的白变得愈发煎熬。
使不上力气的身体猛地躬起,瘫软在身后少女的怀中。
依旧是被少女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副淫贱身躯的敏感程度和头像速度已经要让无助的白感到绝望。
他勉强提起能拿出的气力做出毫无意义的反抗,拼命想要挣脱夏弥生的桎梏,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少年的那些挣扎除了徒增情趣,剩下的什么都做不到。
琉璃星系的宇宙极光,九幽星系的龙裔传说,赫里卡提亚的残暴角斗,波塔尔卡的冰火双城,沃西瓦尔的潮涌风暴,琼英星系的新星爆炸……他们早已一同经历了无数的沧海桑田,可那些回忆却如同无法解脱的枷锁,把他们二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执拗不肯互相理解的模样。
“白先生曾经说过,宇宙中永恒不变的是爱。那为什么……您不能像过去一样,把您的那一份给我呢?”
清脆的嗓音诘问着他们的过去,更是拷问着少年的灵魂。
夏弥生的动作也并未停下,纤细修长的玉指抚摸揉捏着白身下那已经沉甸甸的阴囊,将本就燃烧着欲火的阳具再度唤醒。
轻微的痒感从卵袋中传来,而这份感觉的罪魁祸首只消轻轻磨蹭着冠状沟,沿着柱身的下方一路剐蹭,便让白颤抖的身子径直射出名为理智与欲望的浓精。
神情崩坏的少年根本无暇回答夏弥生的问题,不过樱色的魔王也没打算给他回答的机会。
她不想听到少年的回答,哪怕她都能想到白会说些什么。
说到底,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二人到底是为何而分道扬镳的?
装作鸵鸟也好,视若无睹也罢……夏弥生不想面对白的回答和他那失望的眼神。
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无奈且难过。
从她选择卖掉深渊与海姆达尔冥界足足两代的魔物性命时,她和少年之间就已经再无可能站在同一条线上。
但这也仅仅是一个导火索,彻头彻尾的理想主义者根本无法认同她的那些效率派做法,就算他们从未因为这件事吵过,他们的决裂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溺死在理想海洋中的少年早已成为麻木的机器,支离破碎的身躯被白强行撑着为了他的理想中的幸福世界而运转,要不然他的身体也不会被侵蚀成这般模样。
倒不如说,他没有阻拦夏弥生所做的那些事情,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对她刀剑相向,已经是名为白的少年最后的温柔了。
不过如果少年没有这份温柔,恐怕夏弥生也不会如此痴心于他吧。
但那都过去了,白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上。
在这三千年没有少年的生活里,年轻的魔王早就已经用力量明白了强者为尊的道理。
而她也终将用这份爱填满心上人的心脏,让他的温柔只留给自己。
“你明明都懂的……却又为何要来问我?”
被樱色魔王揪着发丝举起的少年仍然是不肯在感情上面松口,哪怕他的身体早已在夏弥生的手上沦陷了无数次。
虽然那惨白到令人心疼的娇躯只能无力地瘫软在少女的怀中,身上还泛着情欲的潮红,甚至下体还在往外漏着泛着腥味的白浆,但在白的话语中,少年依然还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不会认可你的行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是。”
已经无法独自站立的少年不得不依偎着夏弥生的身体,就连宣示着不会屈服的话语听起来也像是朝着伴侣撒娇的娇嗔。
而夏弥生则是一把扣住少年的脖颈,将他的脸举起正对着自己。
“你觉得我做错了,是吗?”
碧色的瞳孔在一瞬间恢复到平日的血红,从中溢出的魔王的威压顺着白的眼眸直冲他的大脑,身为上位者的掠夺本能和渗入少年肌肤的血色灵力让白的思维一时间变得完全空白,只留下想要顺从臣服的生物本能。
“但是我不会道歉的,你也只能留在我的身边,在你把所有的爱都献给我之前……你哪里都去不了。”
……
高维宇宙,无垠苍穹界。
这里是高纬度生物观测多元宇宙的地方,没有所谓时间与空间的概念。
其位面仿佛置身于幽蓝的浩瀚星空之中,脚下宛若平静的湖面,溅不起一丝水花,而在湖面所映射的图画上,点点繁星正沿着自己的秩序运转,一如往常。
“要我说啊……这个宇宙玩具玩坏了,换一个不就行了?何必唉声叹气的。”
幽邃的漩涡伴随着一记可爱的正太音凭空出现,有着一头银白发丝的少年正卖弄着他天蓝色的双眼,对着湖面摆弄着自己身上黑白双色的洋裙。
“你迟到了,【删除者】。”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使用那些低等生物的模样和思维模式了?”
悬浮于空间之上的幽蓝天幕缓缓出现两张墨绿色的脸颊,宛若最精致的雕塑模板,只能勉强辨认五官,剩下的几乎看不出来一丁点活物的质感。
“还不是因为时空旅行者的位置被迫空出来了,我就只能先暂代他去完成他的职责咯。”那少年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而又把矛头对准在场的剩下两位天外天神族的神明,“而且……不就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才造成这个宇宙即将濒临崩溃的局面吗?”
面对着【删除者】的指责,【构建者】与【观测者】只是沉默不语。
作为更高维的生物,祂们对于宇宙中的生灵并没有什么恶意,倒不如说,正因为是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万物生灵,所以祂们对于低维生物反倒有些好感——就类似于寻常人家对于自己的宠物狗一样。
可正如大部分人不会允许自己的狗冲自己呲牙一般,高维生物也绝对不会允许会有威胁到自己力量的存在。
而祂们也是这么做的,【精灵族】与【血魔族】就是因此而灭绝的。
前者是过于聪慧,悟透了万物的秩序,甚至那股思维力量已经足以与祂们平齐。
而后者则是过于骁勇,在毁灭的源头——深渊所积攒的力量加持下,倘若单论战斗力方面已经踏入了祂们所处的境界。
而现在,这两股力量的集合体却突然凭空出现,甚至这份力量足以颠覆祂们的秩序……不,更准确地说,那位少女已经成为祂们天外天神族所要遵从的“秩序”本身。
这个宇宙也受到“她”的影响,祂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对“夏弥生”相关的时间线产生干涉,这还只是还未完全成长的少女。
最为恐怖的是,少女并不是像祂们一样,作为不会为所谓的情感所动的“管理员”或是秩序的审判者,而是一个感情饱满活生生的人。
“真是的,明明充当鸟笼里的金丝雀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贪得无厌呢?”
这句话是【构建者】说的,祂的嗓音宛若一位温文尔雅的女子,温柔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分不满的情绪。
“嘁,要我说啊……这些家伙还不如他们养的那些家畜呢,起码听话。”
这句充斥着火药意味的粗犷语调则出自【观测者】。
“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呢。”【删除者】则是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在第一次圣战结束之后,红夜的力量消亡,但肉体却没有立即死去——他骗过了我们所有人,这也是我欣赏那些生灵的原因啊——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哼,也就只有你这种被低等生物的那些东西侵蚀烂掉的脑子,会这么说吧。”
【观测者】不满地反驳道,而被矛头所指的少年只是耸耸肩,双手一摊无视了祂的言语。
“对于你们这些僵化掉的脑子,就算全知,又怎么能理解人类、理解这宇宙中的万物呢?就算没有曾经的精灵族与血魔族,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触碰到你们这个境界也终究是时间问题而已。”
“虽然那个时间可能会很久很久……甚至可以定义为‘永远’。但我还是提醒你们一句,永远不要小看他们体内对于强大力量的追求和欲望。这是我这几千年来体会到的事实。”
一阵不适时的清脆少女嗓音回荡在无垠苍穹界的上空,【删除者】只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位面正在被撕裂,随即一位樱色的少女从中跃出,脚尖轻点在平静的湖面之上。
沉重的威压笼罩在全场,另一位身形较为瘦小的少年已经有在更为粗重地喘着气。
面无表情的夏弥生环视了一圈,确保没人说话后,这才缓缓开口:“正巧白他现在还在睡觉,今天刚好能抽出来时间。”
“我这次前来是想和你们说,我并没有威胁你们的意图,也没有颠覆秩序的打算——至少,现在还没有。”
樱色少女又看向【删除者】,神色稍稍柔和了些许。
“如果我没有想错,你就是天外天神族中执行【删除者】职责的人吧?我曾经听说过你在宇宙间的事迹,在前一位时空旅行者因为受伤没法执行职责的时候,是你帮他执行了任务吧。‘子月’,我可以用你在人间使用的这个名字来称呼你吗?”
“随你喜欢便好,我倒是无所谓。”
名为子月的少年原地转了一圈,好似在向少女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洋裙。
“这种被包裹的感觉倒是还不错哦,你想体验一下吗?”
“谢了,不过对于我来说,我还是更喜欢掌控别人的感觉。”
夏弥生耸了耸肩,婉言谢绝了面前少年的好意。
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半分狡黠半分邪魅的笑容,不知何处的威严感让子月从生理上就在抗拒这种感觉。
兴许是少女的力量还不够成熟,亦或者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提起什么兴致。
应和完少年话语的夏弥生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身躯也化为点点的樱色光芒消散。
“等等。”在那位樱色身躯彻底消散之前,子月叫住了她。
“在你离开之前,我再给你一句忠告吧——不要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他只会成为你的枷锁而已。在无穷的时间线中,我已经看到过无数个感情失控带来的灾难了。”
那双让人联想到猫薄荷的双眼散发出警觉的光芒,但在少女的可以压制下那份敌意转眼之间就变成淡淡的笑意。
“谢谢你的提醒,我也回敬你一句——追求自己的爱情是作为人的本能,对于花期的少女来说更甚。”
“还有……当心‘界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