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酒吧的那个夜晚,她第一次对我说“我恨你!”可是,我没有相信,后来,她又说过很多次,我都没相信,或者说是我不愿意相信吧。
原来,整件事情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骗我,她恨我,所以她对我的报复是理所当然的,是我该承受的。
如果说其中存在着什么欺骗的话,只是我自己欺骗了自己。
我太相信自己的感觉。
虽然,我只跟两个女人上过床,但是,我却一直坚信,在床上,一个女人是最真实的,最不会说谎的。
她所有的肢体语言都来自于她内心最原始的冲动,怎么可能说谎呢?
我真的不能理解。
当我们一起倒在地毯上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有些清醒,我认出了怀里的人,更重要的是,我回味出阿珍话里的意思!
这是我犯的最致命的错误。
在生活的篇章里,我们都习惯断章取义,抽取其中符合自己意愿的片段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
而我那一刻的清醒是我在后来的日子里无法面对自己,因为我不能以喝醉了为理由来推卸自己的责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她弄到床上去的,我在她身边侧躺着,痴痴地打量了她半天。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脸庞很干净,挺秀的眉不知道为什么微微皱着,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小巧的鼻翼随着呼吸翕动着,红潋潋的嘴唇紧紧抿着,修长的脖颈下是一片雪白的肌肤。
黑色的吊带长裙裹着她修长匀称的身躯,凹凸有致。
我看得呼吸都停止了,我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自己会拥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这时,她微微睁了睁眼,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神,因为她很快合上了。
我看到了一个几乎要了我的命的微笑。
也许那算不上一个笑容,只不过是唇线弧度的一个微小的变化,我就着了魔似的,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我是一个对别人的反应很敏感的人,我不会强人所难,但是,现在想来,我真的很怀疑我当时的感觉。
她的反应起初有些僵硬,有些生涩,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相情愿地忽略了她的排斥,反正,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抗拒。
在我温柔的进攻下,她含苞欲放的处子的身体在我的身下渐渐激动了起来,起先她似乎还在努力地克制,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了,在我怀里战栗成一团。
这是我一生中最完美的一次做爱。
在此之前,我跟文卉做过,但是总是怀着强烈的羞耻感。
在此之后,我跟她还做过,但却怀着强烈的罪恶感。
因为她说,她恨我。
打赌输的是阿珍,她真的不是LES。
一觉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和仇恨的目光,她咬牙一字一顿地对我说:“我恨你!”
我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也许,那时候我更相信我自己的感觉,我坚信如果她恨我,她在床上的反应不会是那样的激情。
她没有回答,但是我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当成了理由。
此后,我们每一此做爱都形成了这样一个定势——在我强烈的欲望中开始,以我们充满激情的过程为发展,然后以她的泪水和一句“我恨你”为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