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方知白推开老旧的防盗门,有些疲惫的道。
“回来就好,洗洗手就吃饭吧。”
方知白的妈妈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妇女,或许是因为操心太多,还不到五十岁的方妈妈,头发已经白了大半,脸上也是掩不住的沧桑。
若不是还有当年的照片和自己残存的记忆,方知白也很难想象,多年前那个八面玲珑的靓丽女子,就是自己的妈妈阮玉霜。
方知白点了点头,去卫生间洗了洗手,便来到餐厅,准备吃饭。
这套八十多平的老旧房子,是方知白的父亲多年前的成就,只是一场大病,让他家不堪重负,只剩下这套老旧的居所。
“儿子回来了?”方守正细语轻声地道。
“嗯,回来了,爸你今天的药吃了吗?我看已经到时间了。”方知白看了看表道。
方守正慈爱的笑了笑,道:“嗯,刚吃完,你不用担心。你的工作还顺利吧?切记做人要圆滑些,不要太倔强。不过你也千万不要因为爸受委屈,大不了咱们卖了这房子,回老家住去。”
他知道儿子的性格,自己父亲的死对于他的打击太大了,他生怕遭此巨变的儿子,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一个人扛着,不管受了什么苦都不说。
“爸,你放心,能不得罪人,我尽量不会得罪人的。而且我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一定不会将就,况且凭我的专业知识,到了哪里,工资都不会太差的。”方知白也笑着道。
阮玉霜给方知白夹了些菜,道:“行了,你们两个,说的好像全天下都是坏人一样,快点吃吧,你们啊。”
方知白和父亲相视一笑,扒拉两口饭,吃了几口菜,才继续道:“还是妈你做的饭好吃,吃多少都不够。”
“爱吃啊,爱吃你就多吃点。”阮玉霜将儿子嘴角的饭粒擦去后,笑着说道。
吃完饭后,劳累一天的方知白就被母亲赶回了屋,让他早点休息。
他回到屋子里,自怀中掏出那个红漆木盒,看了半天,最后将它放在了书架顶端,既能妥善保存,又避免时常睹物思人。
做完这一切,疲惫终于完全侵蚀了他的身体,让他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一夜过去,朝阳照常升起。
方知白吃过早饭,就乘车赶往公司。
他所在的公司,可以说是这座城市的中心地标,是不知道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地方,他当初也是穿过层层难关,才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他来到公司,和上司销了个假,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就听到一阵“哒哒哒哒”声音传来,那是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
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服配白色衬衫的女子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从远处走过来,俏脸含霜,高傲冷艳。
她的美丽不同于方知白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似梅花历经苦寒才绽放出的幽香一般,她像是冰天雪地中的那一枝寒梅,看到她,你就不会再关注其他任何的事物。
方知白知道眼前这个冷艳女子就是公司的董事长苏弦雅,她不仅人长得好看,更是商界的一个传奇,她二十岁接过父亲手中濒临破产的公司,用了五年时间扭转局势,而后进军房地产,将这个濒临破产的公司,打造成为全国知名的大公司,这段经历早就被各商学院写进教科书了。
只是这位商界传奇至今没有配偶,甚至连一个绯闻对象也没有。
不过也没什么人奇怪,毕竟苏弦雅今年才刚刚三十岁,在这个晚婚当道的时代也不是什么异数,甚至她选择不婚也没人会觉得奇怪。
男人,可不是她的必需品。
“刘经理,给我查一下,技术部是不是有个叫方知白的人,叫他来我办公室一趟。”苏弦雅来到办公室后道。
刘经理见苏弦雅,连忙站起来,躬身道:“苏董,您怎么亲自来了,让林秘书通知我一声就好了。您说方知白是吧,正好他今天上我这来销假,这就是方知白。”说着,刘经理向她身旁一指。
苏弦雅看了一眼方知白,冷冰冰地问道:“你就是方知白?”
“是的,苏董。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方知白连忙回答道。
“跟我来趟办公室。”说完,苏弦雅转身就走,方知白不明就里,连忙跟了上去。
苏弦雅的办公室在顶层十八楼,而十七楼则是董事长专属的健身房。理论上来说,顶层不管发生了什么,下面的人都无法很快得知。
方知白只是技术部的一个小组长,工资虽然不菲,但是却没资格来顶层,所以这也是他人生第一次来到这栋大厦的顶层。
这顶层设计装潢简约而不简单,没有金银这种俗气的装饰,更多的是一种典雅的感觉,虽无一眼望之就觉得出奇的地方,但是每一处都透露着不简单。
“苏董,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方知白有些忐忑地问道,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担心?
苏弦雅头也不回的道:“别废话,跟着我。”
说着,他们也走到门前,一推两扇欧式风格的大门,露出了里面的全貌。
首先入眼的就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桌子后面是一个此刻背对着他们的老板椅,这椅子比起一般老板椅要大得多,方知白目测,若是苏弦雅坐上去,他从背面是绝对看不到的。
而地上则铺满了一层既厚且软的绒毛地毯,方知白踩在上面,都觉得身体轻了几两。
“苏董,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方知白耐不住好奇,继续发问道。
“找你的不是她,而是我。”这时候,老板椅转了过来,露出了一张方知白有些熟悉的美丽面庞。
“是你?”方知白惊讶道。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纵犬伤人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微微一笑道:“没错,就是我,记住了,我的名字叫言初雪。相信我,这个名字一定会成为你一生的噩梦。”
“怎么,你要让苏董开除我吗?开除又如何,我大不了再找个工作罢了。”方知白毫不在意地说道。
他技术过硬,换个工作,即便工资会少不少,但也不至于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言初雪摇了摇手指,笑道:“如果仅仅是开除你,我又何必叫你还见我们?弦雅姐姐还是你来说吧。”
苏弦雅微微一笑道:“方知白,你父亲身患癌症,每个月都需要吃靶向药,这个没错吧?”
方知白点了点头,道:“那又如何?”
“看得出来,你很自信,你或许正想着自己即便辞职,也能在很快的时间里再找到新的工作。但是你还是太嫩了,你根本不明白‘悠唐’在业界的地位,我只要放出话去,整个IT业绝不会有人高薪聘请你!而房地产行业我也认识些人,加上言家的势力,我相信你的房子也卖不出去。即便是你想去打黑市拳,我也保证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苏弦雅清冷的声音,一句句的传来,语气一如平常,毫无波动。
可方知白所有的后路,却被她一一堵上,这次他是真的慌了手脚,以悠唐国际的实力,这不无可能,只是为了他,悠唐国际至于下这么大本钱吗?
可是苏弦雅还没有说完,她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而且,你还有个青梅竹马叫李幼薇吧?”
方知白蓦然抬头,眼中有寒芒闪过,道:“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苏弦雅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极美,美的令人窒息,只是此刻的方知白却无心欣赏,只是用他冰冷的目光盯着苏弦雅,拳头紧握,青筋暴露。
“你敢动手吗?你的前程、父母、爱人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敢反抗吗?我听说你是个极为有骨气的人,你今天只要跪下跟言小姐道歉,并大喊三声我没骨气,我便放你一马。”苏弦雅清冷的声音十分动人,可是落在方知白的耳朵中,却是那么的刺耳。
“你……欺人太甚!”方知白脸色发青道。
苏弦雅笑容蓦然一收,冷冷的道:“你不要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你可以出去问一问,我苏弦雅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方知白拳头握的更紧,可是他知道苏弦雅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商界都知道,苏弦雅说一不二,言出必践。
而事实上,苏弦雅所说的,她也绝对能做到。
想到父亲慈祥的面容,母亲疲惫的背影,李幼薇时刻的关心,方知白的膝盖渐渐弯曲,这个骄傲的男子跪倒在了地上。
“言小姐,我错了!我没骨气,我没骨气,我没骨气!”方知白的指甲扎破了掌心,丝丝鲜血染红了透明的指甲。
他心中好恨,他明明是见义勇为,为什么要受此屈辱?
父亲和爷爷当年的争论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莫非坚守正义真的是错的,老天爷真的早就瞎了眼?
“行了,滚吧!”苏弦雅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道。
方知白无言站起,沉默的走了出去,渐行渐远,出了门,下了电梯。
“弦雅姐,就这么放过他?他不仅杀了黑豆,还给了我两巴掌,就这样我可没有消气呢。”言初雪有些不满道。
苏弦雅看着刚才方知白所跪之处的血迹,饶有兴致的笑了笑道:“初雪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整到你消气为止。而且我会还给你一个更可爱的黑豆,你一定会喜欢的。”
“么,我就知道弦雅姐最疼我了。”言初雪绕过长桌抱着苏弦雅吻了一下道。
苏弦雅更为激烈的吻了回去,她的舌头霸道的在言初雪的口腔里横扫,一只手已经攀上了她隆起的酥胸。
“弦雅姐,轻一点,疼。”言初雪吐出苏弦雅的舌头道。
苏弦雅微微放松力度,另一只手则自短裙探入,抓住她的丰臀,轻轻揉捏起来。
言初雪感觉小穴中有汩汩温流滴下,一股带着骚味的奇异香气弥漫在空中,苏弦雅的眼神也有些迷离,这个人前冷艳的总裁,在动情时居然是这幅样子。
两人已是情动,交缠着褪去衣衫,含住对方肥腻嫩滑的乳肉,轻轻吸嘬。
原来苏弦雅居然是个百合,怪不得这么些年来没有丝毫绯闻传出。
方知白走出悠唐大厦,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又来到了李幼薇的小诊所前。
只是相比于昨天,现如今他这个样子实在是憔悴难言。
此时正值盛夏,日正当空,炽热的阳光照得绿叶都有些打卷儿。可他的心却比却比隆冬腊月的冰雪更加寒冷。